只见裘千丈将桌面上的砖粉扫入衣兜,走到天井里抖在地下,微笑回座,说道:“少庄主一拳碎砖,当然也算不易。但你想,敌人又不是砖头,岂能死板板的放在那里不动?任由你伸拳去打?再说,敌人的内劲若是强过了你,你这拳打在他身上,反弹出来,自己不免反受重伤。”
陆冠英此时已经为裘千丈所展现出来的手段所震,默然点头。
只听裘千丈接着叹道“当今之世,学武之人虽多,但真正称得上有点功夫的,也就寥寥那么几个而已。”
黄蓉笑问道“是哪几个啊?”
“武林中自来都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为天下之最。讲到功力深厚,的确是以中神通王重阳居首,另外四人嘛,也算各有独到之处。但有长必有短,只要明白了各人的短处,攻隙击弱,要制服他们却也不难。”
当下裘千丈便大言不惭的将天下五绝点评了一番,顺带着还将当年五绝华山论剑争夺九阴真经的旧事给抖落了出来,更是将他自己描述成了明明有力压五绝之武功,却不愿贪图虚名而没参加第一次华山论剑的世外高人。
黄蓉听裘千丈大言不惭的贬低包括她爹爹黄药师和师傅洪七公在内的五绝而抬高自己,不禁心中气恼,于是语气不善略带讽刺的说道:“裘老前辈不是在说大话吧,你要是真有这等本事,何不去找上天下五绝,将他们一一打倒,名扬天下?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空口白牙,谁知道是真是假?”
裘千丈见黄蓉质疑他的话,显得颇为不悦看着黄蓉说道“小娃娃你懂什么,中神通王重阳已经过世,那年华山论剑,我适逢家有要事,不能赴会,这才让那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给那老道士得了去。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都是半斤八两,这些年来人人苦练,要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不过都是妄想,这二次华山论剑老夫我说什么也得去走一遭,让他们四个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还有二次华山论剑么?”黄蓉略显惊讶的问道,这倒不是她装假,她出生时第一次华山论剑早已过去,黄药师也很少对她说武林中的事,所以她对华山论剑之事也只是隐约知道,并不知道其中详情,更不知还有二次论剑之事。
裘千丈捋了捋胡子道“那是当然,二十五年一届,老的要死,年轻的英雄要出来,屈指再过一年,就又是华山论剑之期,可是这些年中,武林中又有什么后起之秀?眼见相争的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唉,后继无人,看来武学衰微,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说着不住的摇头,好像甚为感慨的样子。
“那这么说老前辈你这次出山就是为了参加二次华山论剑喽?”黄蓉看着裘千仞问道。
裘千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呵呵,这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虽好,左右也不过是个虚名,老夫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老夫我此番之所以出山,乃是因为眼下有件大事,事关天下苍生气运,我若是贪图安逸,不出来登高一呼,免不得要万民遭劫,生灵涂炭,实在是无穷之祸。”
众人听他说得悬乎,连忙追问是具体是什么事,裘千丈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道“各位可知道么?不出半年,大宋就是大祸临头了,老夫已经得到了确实的讯息,六个月之内,金兵便要大举南征,这次兵势极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这是气数使然,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郭靖闻言惊道:“那么裘老前辈快去禀告大宋朝廷,好得早作防备,计议迎敌。”
裘千丈白了郭靖一眼说道“年轻人懂得什么?宋朝若是有了防备,只有兵祸更惨。”
陆乘风等人都不明其意,怔怔的瞧着他,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锦绣江山不致化为一片焦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这件事。听说宝庄拿住了大金国的小王爷与大宋朝廷派来迎接的兵马指挥使段大人,请他们一起到席上来谈谈如何?”
林天听到这里知道裘千丈的狐狸尾巴就快要露出来了,于是耐着性子看他接下来如何表演。还特意给江南六怪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稍安勿躁。
江南六怪本来听到裘千丈的话后,心里就对这这裘千丈没什么好感,这几人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侠义之心极盛,正想发难就看到林天给他们使眼色。坐在柯镇恶身边的朱聪急忙偷偷的拉了拉柯镇恶的衣角。既然也耐着性子等待着接下来的这出好戏。
陆乘风父子都很是吃惊,他们才将那杨康和段指挥使拿住不到两日,这裘千丈是如何得知的?不过心中虽惊,碍于裘千丈的身份名望却没敢多问,只得依言命庄丁去将那两人押了上来。
陆乘风命人为两日除去足镣手铐和捆绑的绳索,让两人坐在下首,却没叫人给他们准备杯筷,人。
林天等人向杨康看去,只见杨康神态稍显憔悴,显然在这被关押的一天多里过得不是很舒服。另外那个姓段的兵马指挥使大概在五十来岁的年纪,肥头大耳满脸胡须,满脸的奸猾之相,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东西,不过此时他神色甚是惶恐,估计是怕陆乘风等人要处置他,看向众人的眼神都是畏畏缩缩的。
先前杨康虽然被拘禁关押,其实心里并没怎么惊惶,因为他在被擒之前就让与他同行的三头蛟侯通海冲出去替他向梅超风报信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