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我意,即对我无心,又何必这般顾念与我,你这班般只能另我愈加沉迷。”云泽手下不停,轻快的将北宸清理干净的双手给均匀撒了药,彦昇的药自是好的,平素云泽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刚一撒上,本不断涌出的鲜血就渐渐小了,不多时就止了血。放松了下来的云泽跌坐到了椅子上,少有的觉着愁绪满怀无释处。
姜瑾看了两人状况似有所好转,自觉难以插口,又觉两个人的氛围特别,似是难以涉入其中,索性便退了出来,把房间让给北宸云泽两个。
虽说北宸的俊美,她自幼未尝一见,可他一身寒气逼人,令人不能直面,未有人敢冒着被寒气冻僵的危险去欣赏美色。
当然这是要把喜欢寒气美男的云泽排除在外的。姜瑾心里暗自万千思绪,深觉云泽当真是个勇士,敢于直面冰山,不惧被冻的危险,感慨了美色,男子生得俊美了,也可堪称祸水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不语。云泽傻傻的痴语了,“如是我斩断了手臂,也可松开了牵情索,你不也可得了自在?反正也只是断臂之痛,只要身怀灵丹妙药自可轻易重生了,也不过是修养上千年,自可恢复原状。不管发生了什么,也都与你无关,只是我自取的,与你无关!”
北宸没有回答,只心绪微怅,不解茫然,他自修持无情道以来,心里从没有这般奇异感受,面上不显心底却是纷乱如麻。
自从父命,修了无情道,他的生命里,放下已成了习惯,所执着,也不过是大道而已。如今听到云泽痴言,想到放下二字,心底涌现了不舍,令他不知所措。
只缘他修炼多年的心境尚在,为此北宸闭目定神,转眼间已是心绪不显,平定了下来,伸手轻抚了云泽的头,“云泽,你还小,你的生命不过刚开始,对此不过是一时迷惑,太过渴望有人能够陪伴你,误把亲情到当成了爱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说无意,我堂堂罗睺魔君,一界之主,还不至于死缠烂打的,惹人生厌,连我自己都觉得丢脸。”云泽心思莫名,只觉心头火起,“也轮不到你来管我,我已经成年了,不是你的后生晚辈,我喜欢干什么,也不劳你费心了,我们之间若是寻得了解索之道,日后神魔有别,怕是难在相见,你大可放心,不会误了你北宸中天紫薇大帝的大好前途!”
北宸有心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又闭上了嘴。云泽一时平静了下来,“这里还是姜夫人的偏房,你我不便久留,还是先行离去,再言其它。”
北宸云泽两个蓦然无语,双双出了偏房,遇到了正拿着账本又来回走动的姜瑾。迎面看到两人突然出现,关切两人情况的姜瑾,刚偷看了,就被人走到眼前,颇受了些许惊吓,慌乱着寻了借口,“你们两个不继续聊啦?要出去走走吗?如今繁花似锦,又值春末,很是适合出门踏青,你们出去走走也好。”
云泽随意问道,“你不出去吗?这太阳晒着,你不热吗?”
姜瑾笑了笑,挥了挥手里的账本,“不去了,不去了,我娘虽无大碍,可还是守着她放心放心一点。何况,我还有这么多账本要看的,你们两个一起出去就好。”
云泽跟北宸也不多加停留,走过的时候跟姜瑾说,“我们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是回房间吧!免得你身娇体弱的被晒晕了。还有,你看账本的时候,是反着倒着看的,这当真是个特殊的习惯。”
两人离去,很快就不见了身影,徒留了姜瑾凌乱了,狠拍了自己额头,着实的悔恨交加,以书遮脸,“完了!这回还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人家都清楚,我……”
倒是姜瑾的贴身丫鬟,奉了甜汤来,看着自己家今天昏迷过的小姐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许是晒糊涂了,竟自己打起来自己额头了。小丫鬟慌乱的放下甜汤,拉了姜瑾去了房间里,来回询问了自己小姐可有不适?
姜瑾也不好说出缘由,只胡乱糊弄了,说是正在思考正事,让她少打听,还是先把甜汤送来,填下肚子。
云泽出了姜夫人的院子,默然前行,北宸同样不见言语,跟着去了。两个人默默行进了许久,云泽都有些累了,方才停留了下来。
此时,已是人迹罕至的城郊了,云泽不顾干净与否,就直接坐下地上。
金乌欲坠,时已将暮,云泽却只觉凄凉,生平头回对一个人,如此用心,称得上厚颜了,只是缺被人嫌弃,只觉困扰。云泽心下自省,是否有些太丢自己堂堂魔君的颜面了,往日时光,可都是别的男魔女莫使尽着手段往他身上贴,只是都被羲和坏了好事,如今想来了,又只剩好笑。
“这时辰刚刚好,已经是三日了你我也可以分开一日,暂且清净了。”云泽话音还没有落地,远处已是今日送信的那个护卫骑了快马,迅速赶来。
那个护卫华慌乱的跌落下马,不顾疼痛爬了起来到了两人跟前,“两位贵客还请赎罪,本不当打扰的,只是那个郡主领了兵马,围了姜府,意欲屠杀,府中护卫正竭力对战,只是,对上朝廷兵马占不了上风。若不是小的正好领了差事,出了府外,就一同被围困了。还请两位救命,我姜府两三百人命,这廉王府就视若无睹,助之为孽,枉费了往常清誉。”
“什么?这廉王府郡主带了兵马明目张胆围杀姜府,就没有人管吗?不知道姜府是我罩着的,简直就是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