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闹大了,对咱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啊,家里还有几个没出嫁的妹妹呢,会不会对她们的亲事有影响?”
“只要官司打赢了,应该就没事。”顾阁老嘴上抱怨,可听着话音,也是默许了告御状这件事的,顾行岩看在眼里不由冷笑。
别人都只当顾阁老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可实际上只是还没选好边罢了,如今顾行玉是一定要嫁给大皇子了,这立刻就开始站到大皇子一边了。
只怕大皇子也会支持顾家告御状,只要这官司打赢了,姜爱莲就落不到好,姜爱莲不好,二皇子自然也好不了。
顾家有意把事闹大,过了元宵节,开朝一复印,顾阁老就把折子递到了皇上的案头。
这件事事关女儿家的名节,又是阴私事,皇上便传唤了顾家人和姜家人到场一起对质。
顾家早有准备,证据什么的都是齐全的,姜家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姜爱莲一听这事就跳了起来:“她胡说八道!我才没算计她!她定是蓄意勾引大皇子,大皇子不要她了,她又赖上了我!”
这话听着倒像是说顾行玉水性杨花似的,除了顾阁老还绷得住,顾大老爷的脸色已经一阵青一阵白了,顾大太太也被气的直哭。
皇上也生气了,喝止了姜爱莲,传了大皇子细说这件事。
因为证据早就是准备好的,如今一一呈上来,不容姜爱莲抵赖。
“皇上,那几个地痞流氓在元宵节前无缘无故都发了财,得了不少银子,据口供,这些银子是一个美貌的丫头给他们的,指使他们去害老臣的孙女儿,而这个丫头正是姜姑娘的贴身丫头,不是她的主意又会是谁?如今老臣的孙女儿虽然有幸得大皇子相救,可到底失了名节,如今整日神情恍惚,郁郁寡欢,老臣真怕她一时想不开……求皇上替老臣的孙女儿做主!”
顾阁老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也怪可怜的。
皇上赶紧让大皇子把他给扶了起来,又道:“顾阁老不必忧心,这也是两个孩子有缘,朕回头就下旨赐婚,让大皇子迎娶你的孙女为正妃,必不会委屈了她。”
大皇子也赶紧发誓,表示会负责到底,给足了顾阁老面子。
姜明锋的脸色一直淡淡的,荣善郡主则有些焦急,她真的以为这件事是自己女儿做的,也知道她做得出这样的事,因此只把姜爱莲的辩驳当成嘴硬,只想着怎么替她开脱。
皇上本来要严惩姜爱莲,可偏偏霍皇后护着她,荣善郡主甚至把崔太后也请来了,最后只好禁足了事,依旧把她封为二皇子妃,等待吉日出嫁。
姜爱莲平白背了一个黑锅,连自己的亲娘都不信自己,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等到出来后看到神情落魄的二皇子,看到他看着自己的阴森眼神,吓得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二皇子冷笑一声,看了姜爱莲一眼,转身走了。
如顾行岩所料,这个梁子结大了,成了死结,只怕再也解不开了!
这件事闹了两天才顺利解决,即便捂得再严实,京里该知道的人家也都知道了,云贵妃头一个不高兴,好容易挑好的儿媳妇临了又换了,顾家又得赶紧想法子去讨云贵妃的欢心,毕竟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顾行岩一直没回家,顾阁老倒是三天两头的请他回去帮忙,他也都推脱了。
他知道顾家这是想借他的面子给顾行玉铺路,毕竟他是负责宫禁守卫的将军,身份不高,可权势不小,就是大皇子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要和大皇子结盟了,他自然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他虽然姓顾,却从没把自己当成顾家人,想这么轻易的就拉他下水,美得他们!
不管谁叫他回家,顾行岩都置之不理,他从西北回来后便在皇城附近买了一个小宅子,前后三进,他一个人住是足够了,这阵子又叫人翻新了一遍,添了不少家具,就是想请令珠过来玩儿的。
窦婉柔出了正月就被一顶小轿送进宫,去服侍二皇子了,窦二夫人自以为女儿有了好结果,腰杆也直了,整日和窦大夫人争风头,窦家也闹的乌烟瘴气,令珠不想多待,便应了顾行岩的邀请,去他的宅子玩。
不过是三进的宅子,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但顾行岩叫人垒了假山,挖了池塘,栽种了不少花木,还养了不少锦鸡兔子鹦鹉八哥之类的玩意儿,给令珠解闷。
令珠在这儿吃喝不愁,要么看看书下下棋,要么逗逗鹦鹉八哥,日子过得比在窦家惬意多了,便时常过去。
白天顾行岩要当值,不能陪她,她便一个人消磨时间,等晚上顾行岩回来,两个人一起吃了饭,说会话,顾行岩再亲自把她送回去,这日子过得倒是真如夫妻一般。
好几次顾行岩和她提起了亲事:“我虽有个爹,却也和没有一样,亲娘死得早,没人管我,我的事都是我做主,你也没有父母,窦家估计也管不了你,不如咱们俩把亲事早些办了,我请个大媒人,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来,其实咱们俩的年纪可都不小了。”
令珠任由他胡说,只是不理他,若是实在被逼急了,只说要走,便唬的顾行岩不敢再提这事。
他忍不住苦笑:“在外头我好歹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唯独在你跟前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一句半句话你不理我,都说一物降一物,看来果真如此,你就是我的克星了。”
令珠看他英俊的容颜上满是落寞之情,不由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