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第五日时,止腾出半天时间,完完全全陪端好好逛一逛并州大街小巷。
火烧夕阳
止王与端一前一后进府,管家上前伺候,见止王四周气压低沉,甚是可怕。而梧桐姑娘一反数日来的低迷,虽然脸上是故意严肃的脸,双眼却透着喜悦,脸色红润。
只不过出去一天,发生什么事了?
恒远有跟随出发,收到管家疑问的眼神,恒远一时不方便解释,各自事情安置好后,恒远才跟管家慢慢说今天的事。
其中管家已经听外边的人传开了,说在鼓楼前挂了两年的铃铛,贴了两年的招榜,被一个姑娘持箭射中,铃坠而不响!难道说,我们并州军营要迎来一位女将军?
恒远过来后,给他补充了更细节的地方。
“梧桐姑娘到了鼓楼,忽然说掉了重要的玉佩,让大家分头找,我猜止王那时知道梧桐姑娘在想什么小九九,并未离开。”
“那梧桐姑娘是怎么在止王眼前射箭的呢?”管家问,他知道梧桐姑娘射箭厉害,止王既知道梧桐姑娘有这心思,梧桐姑娘是怎么得手的呢?
恒远哼一声道:“忽然大呼大叫止王在这里,那些百姓一听,呼啦啦地都过来拜,场面一度很混乱,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有刺客混在其中,谁拦得住刺杀?”
管家哭笑不得:“所以,梧桐姑娘趁乱去射那一箭了?都说射箭需要聚精会神,她倒是厉害,事情肯定发生在一瞬间吧,这样都中了,真乃神人。”
恒远板着脸,本来想说出来气消一些,管家偏偏和他唱反调,恒远气哼哼地走。
管家在后边道:“你呀,还是对姑娘都有偏见。”
那铃铛掉入土地,端一跃而上站在一旁圆台上,众目睽睽下,问止王:“我已射中,止王是否遵守诺言,封我为将?”
大庭广众之下,木已成舟。
止那瞬间的脸色真是可怕。
晚膳在低压中进行。
端给止夹菜,止将那菜夹到一边放着。
又来了,幼稚鬼。
端出去逛了一圈,射下了鼓楼前的铃铛,胃口顿时回来了,今晚吃饭香喷喷。然而,她不能做出吃得香喷喷好好吃的样子,毕竟止王这座神还摆在这里。
端给止乘一碗汤。
“拿开。”
端悄悄撇一撇嘴。
端哄道,“这碗汤喝了吧。”
止忽然冷声道:“恒远。”
“属下在。”
“派人再去请不姜仙山的人过来,让他们想想办法,让梧桐可以一个人单独走出这个并州府。”
恒远领命下去。
端觉得,止肯定不是为了让她走出去当将军的,而是让她滚远点。她一点不觉得慌张,相处这么久,止王的性格就是这么的别扭。
再次然而,她还是要配合的不是?
“你让仙山的人帮我,我只出去当将军,可不会离开你的。”
“你用不着这么开心,你知道你现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吗?”
端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脸,真的摸到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心中又尴又尬,咳嗽一声,道:“是啊,我确实挺高兴,但是高兴自己射中了铃铛,除了这个,没什么了。”
端举手对天发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此地无银三百两。”止甩袖子起身走人。
管家朝端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追上去,端慢慢将自己的汤喝完才慢慢追上去。
书房内。
她拿起《兵统列目》,坐在止对面,道:“这本书你给我的,我反复看了两遍,你知道我有从军的心思,所以你才给我看的。”
止不理。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至少我会说给你听,而不是白阶告诉你事情之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止道,“从去岁到今天,数百的日子,你也许从来没有一天想过要告诉我,也许不仅没有想过,只想着如何瞒着。”
“我不想是因为,因为我觉得你并不想我去。”端道,“你早就知道我想去试试,你也当作不知道。”
“公户端,”止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如果我不想你去,今天还会答应你绕到钟楼看一看?”
端怔住。
室内烛火静燃。
“而且,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我不带你去才不告诉我的吗?你想着向白阶示好,只是你始终处在这并州府内,我若不许白阶入内,你该怎么办?”公户止道,“你的小心思,不应该用在我身上。你若飞出去了,在外边兴风作浪,我可能管不到,但是你现在是一个人。”
“今天最后一次,我还在旁边等你告诉我,等你亲口说,你想试一试射下那个铃铛,你并没有。”
公户止的句句话听得端心惊胆战,端甚至不敢看止的眼睛,她以为自己很懂止,她以为止只是站在高处,自然知道很多她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般。
这一局她完完全全落败。
越是这样完全的掌控,端越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种“逃离不安全”是隐隐约约的潜意识,像兽类的本能。
端低着头,避开白阶的话题,问道:“既然你答应,为什么不可以你主动说出来呢?”
公户止似乎略有失望,不再看她,慢慢道,“我每天可以见到你的时间不多,如果你真的出去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但是,你想,我是会让你试一试。”
止放弃所有的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