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择冷哼一句,“是你等外姓贼臣,离间宗室,逼孤太甚,可不是孤要反!孤王也不想杀两位天使,劝你们先回驿馆休息几日,上疏陛下,求天子安抚,孤王可以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
“吴王最好三思而行,交出王太子和丹阳郡各县官印计薄,本使也可以不计较你拔剑亵渎朝廷天使的罪名。”
李承上前针锋相对起来,要削藩就要顶住压力,眼前这个吴国姜择不会轻予,但是他李承更不会情放,当即提高语气放出狠话:“否则朝廷怒火降临,可不是你们一个小小吴国就能挡下来的!”
看到李承走到姜择前面,杨安担心姜择手中的剑会伤到李承,连忙护在李承身前,手中的长枪横在胸前,大有一副誓死护卫李承的大决心。
正当杨安手中在挥动长枪的时候,宽大的衣袖中突然有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青铜碰撞石板的脆响,好奇的众人都把目光看向地上。
“咦,这……这不是九江郡虎符的吗,怎么我不是全部派出去调兵围在吴国四周了吗?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杨安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到是虎符赶紧俯身下去捡起来,口中不断的嘀咕道。
“你……!”姜择此时跟杨安就隔着几步远,把他自言自语的话都听得是真真切切的。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李杨二人这次有备而来,持兵符调动了吴国周边郡国的兵马,随时可以围困吴国,如果真打起来,仅凭吴国一国之力还无法在朝廷的围剿下走上几回合,一时间气极,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让吴王见笑了!”杨安捡起虎符,看到姜择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吃瘪样,心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但嘴上却没有是另外一番说辞。
“我等替朝廷出面,深入吴地涉险,做另一手准备也是必要的。如果李公与我,今日没有消息传出的话,吴国左近郡国兵马朝夕便至会稽城下,还请吴王三思!”
“哼。”心中已有计较的姜择只能权且忍下滔天怒火。他实在不想面受此辱,当场拂袖转身径自顾自朝着王宫内走去。
姜择一走,留在宫门外的人就尴尬了。仲孙永等吴国一众官员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吴国兵卒没有上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刀剑在手,彷徨不已。
姜敇此时正自顾自思量着,虽然朝廷削走吴国丹阳,让他没有机会被封故鄣侯,但是吴王太子姜威被朝廷论罪,吴王仅剩一子,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现在吴国众臣无主,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头像了姜敇。
被众人这么一看,姜敇知道众人的意思,知道是要让他出面收拾这个残局。心中盘算着,如果自己上前接旨,讨好了朝廷,就算让父王厌恶又如何?而且父王没有任何交代扭头就走,现在也只有自己能代表父王接旨。
于是姜敇赔着笑脸上前对李承行了一礼,“天使恕罪,小子先代父王接下这圣旨,回去后一定劝解父王勿要与朝廷做对。”
“也罢,二王子亦是吴国宗室,请接旨吧。”吴国有人出面接旨,李承便不再计较,右手伸出把手里的锦帛交给姜敇,姜敇连忙双手奉迎。
“回宫后还请二王子劝劝吴王,本使在广陵国等候吴王回信。半个月内,本使要见到丹阳郡的郡守大印,还有姜威的囚车!否则届时本使领几万大军再入吴国,到时候可不就是这两样就能平息朝廷怒火了。”姜敇接过圣旨后,李承恶狠狠的补充了一句。
“还请天使放心!”姜敇此时哪里还敢顶嘴开条件,结果圣旨后,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看着李承和杨安在京卫的护送下缓缓的离开王宫走出会稽,轻轻的叹了口气。
迎着晚霞,领着身后吴国百官,姜敇缓缓的朝着王宫前殿走去,他知道父王在此,他要去游说父王。
此时的他心里满是感慨,脑子里想都是如果姜威真的被朝廷重罪惩罚,那么他就熬出头了,一个故鄣侯算什么,现在的我要的是整个王国!
姜敇越想越得要领,脚下的步伐不禁有些加速起来。身后一些吴国官员也赶紧跟在身旁,他们已经在这时候站好了分队,他们现在要去面对吴王的怒火,但怎么说也总比面对朝廷的怒火要好。
天子一怒,吴国上下将会血流漂杵,生民涂炭。
……
……
另一边,成功递出圣旨的李承一行人直接出了会稽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走无锡,过毗陵,吃睡皆在车驾之上,他们早在曲阿设好接头点,走水路直奔广陵国的江都。
于路狂奔了两天后,李承一行几百人这才来到曲阿县的码头,这里早停有几艘江都县派来的官船在等候他们。
匆匆上了船,见到亲自前来接驾的是广陵都尉赵枫,众人这才放下心头高悬的石头。
到这船上,即便吴王想做些什么惹火朝廷的事也奈何不了他们。现在他们只需要过了这宽广的大江天险,在江都等待吴王的最终抉择了!
赵枫见李承和杨安都是一脸疲惫像,上前引两人来到他特意设下的大房。但这是大江水势湍急,官船虽大,逆流而上免不了一路颠簸。几个大浪打在船上,那些不识水性的北方兵马吐了一地,好几艘兵船都是臭气熏天。
只有载着李承、杨安等人的主船都是通晓水性的官兵,这才幸免遇难。
但是李承和杨安两人始终还是不通水性,在这大量的连番拍下之下,官船剧烈晃动着,一个个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