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儿没有理会,抓紧时间去开城门。这边动静这么大,很快就会被其他守军发现。
城墙另一边,韩山童亲自上阵指挥,先行部队没有点亮火把,就这么在城门不远处等着。刘福通站在韩山童旁边,不乏担忧地问道:“小元帅这么做能行吗?”
韩山童在黑暗中眺望着前面蜿蜒着的庞然大物,比黑夜更黑的眼中没有透露出任何情感:“不论能不能行,他都已经去了,而且是他自己的主意。我是他的父亲,但同时也是红巾军的元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的属下,在这里等待城门打开,一鼓作气攻入城中。”
刘福通眼含深意地看了眼韩山童,随即收回目光,说了声:“元帅大义。
韩山童当然不是什么无情无义大义灭亲之人,但确实主意是韩林儿出的,又是他主动请缨,若是此时他表现的过于担心的话,那不免让属下以为他这个元帅只为自己儿子着想。从前他还是白莲教舵主的时候便是这样做的,现在白莲教舵主变成了红巾军元帅,更要注重服众。
韩山童眺望着远处,漆黑的眸子中终于掠过一抹忧色:“林儿,千万不能有事啊!”
仿佛就像回应他的心声,安静的夜色中忽然响起一道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摩擦声,韩山童精神一振,目不转睛地望着城门处那道仿佛撕裂了黑暗的火光。
“林儿成功了。”
这时候,韩山童心中的一块巨石算是勉强放了下来,同时,一股强烈的骄傲感涌上心间。
“这是我的儿子,这攻下颍州城的第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我韩山童的儿子做到了。”
韩山童自豪地笑着。
刘福通也很开心,他过来询问韩山童的意见:“元帅?我们,是否可以发起总攻了?”
韩山童微笑,点头。
刘福通大喜,转身,下令道:“红巾军的将士们,颍州城城门已开,还有什么能够挡得住我们的脚步!冲吧,今天,就是一举夺下颍州城的日子。”
“是。”
身后无数将士的喊声震天裂地,明显士气高涨。韩山童骑着一匹骏马首当其冲,刘福通紧随其后,十数万大军如同过江猛龙一般冲往颍州城门。
当颍州城内守军发现红巾军的时候,红巾军已经冲到他们家门口了。颍州城的大军大部分都在休息,毫无准备。凭着守城的这些人马,在士气高涨的红巾军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为难红巾军这么久的颍州城城门,就这么给冲破了。
韩林儿过来见过韩山童,韩山童赐了韩林儿一匹骏马,让韩林儿与他并肩而立。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奖励的话,韩山童只用欣慰的眼光看了眼韩林儿,便驱马进了城,韩林儿紧随其后。
......
毫无准备的乌立罕被红巾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十五万大军压境,乌立罕绝望了,他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州尹府上的人见叛军入城,一个个来不及收拾细软就落荒而逃,就连乌立罕几个最宠爱的夫人,也弃他而去。不得不让人感叹人心不古。
韩山童,韩林儿,刘福通三人驱马直奔州尹府,没有管府中正不断逃出的下人,直接驱马闯进了州尹府中,停在了瘫坐在大厅的乌立罕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