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
“谋划百年,你以为我等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玫虚冷哼一声。
言灵术的经文诵出,那道虚幻身影竟是迅速溃散,化作罡气散于虚无。
两束光从天剑峰与符峰的方向冲天而起。
化作两根光柱,似乎支撑着这片天穹,光柱中,赫然是两块石碑。
巨树的衰竭还在继续。
立身虚空的老人苦涩地笑了一声。
面对着渐渐升空的天剑峰深深一拜。
“诸位道友,贫道今日证道失败,虽吾之不幸,然苍生大幸……贫道先行一步!”
说完,却是身躯一点点溃散,随着巨树一起,化作虚无。
不过巨树消散的时候还有星点白光落下,也不知落去何处。
玄天宗宗主死了?
一时间许多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一个巨大宗门的宗主,竟是那么容易地丧命了吗?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的答案虽然还未曾清晰,但在老人消散的瞬间,几乎是所有人心中都出现了一句话。
囚天阵下,无人化神,仙路永断!
玫虚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消散,又注视着逐渐升空的天剑峰,神情复杂。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凡是站在外面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半个天剑峰插入天穹上的裂口。
无数天罡之气降下,将地面弄得一团糟。
只是天穹上的裂口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最终,随着一声剧烈炸响,天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二轮太阳。
天穹在龟裂。
仿佛永远无法愈合的裂口密布,一直蔓延到不知何处。
一直到天穹陷入一片黑暗。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不论是升空的天剑峰,还是天穹上的天罡之气。
“成功了……”
玫虚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但笑容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虚空中徒然降下一座悬空巨城。
紧接着金色掌印从天而降,拍在玫虚的身上。
“云……云帝……”
玫虚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上。
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他面前支撑着身躯站起,抬头看着苍穹之上的巨大悬城。
“云帝,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本帝自然知晓。”沉闷的声音响起,一道虚幻身影落在玫虚身侧,是一个穿着金色帝袍的中年人,“尔等妄图改换天命,本帝不过是对尔等做出应有的惩罚罢了。”
“云帝你……莫非自始至终都不是西漠之修?”
“本帝何曾说过?”虚幻的身影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尔等犯下的过错,今日便让尔等知晓其代价!长桓碎虚之难……尔等应记忆犹新吧。”
正说着,却是两殊雷光徒然从天穹之上落下,将半座天剑峰与符峰裹住。
巨大的光柱,以及震耳欲聋的响声成为天地间的唯一。
“传承不死,玄天不灭!更何况囚天阵已经不再,你等再难束缚我玄天宗!”
玫虚冷冷地说道,却是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逃走了吗?虚幻身影微微摇头,也没有继续追上去的意思。
“囚天阵……哼。”
……
一直到黑夜被光幕驱散的瞬间。
朝阳一如往昔升起。
今日的天穹似乎和昨日稍有不同。
尽管昨日发生的一切还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所有人都感觉得到。
似乎是变得轻松了许多,冥冥之中似乎挣脱了某种枷锁。
不过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有人发现天剑峰和符峰消失了,玄天宗宗主以及天剑峰及符峰弟子不知生死。
有人发现幽潭禁地中的寒气尽数消散。
还有人发现……
边远沙漠的尽处不再是无尽的黄沙……
天穹之上,又是一道裂痕隐现,不过这一道裂痕出现得极为迅速,并没有人察觉。
从裂痕中走出一人。
是一个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
一身气息神圣端庄,远远看去就有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只是她并没有在虚空中停留太久,身形一闪便不知去向。
……
眼前的黑色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也不知道一共走了多久。
似乎只是过去了几天,又似乎过去了几年。
在这里遇到了各种人,有的人还活着,有的人却是早已死去。
此处是幽潭,与外界不一样的世界。
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似乎除了心中的那份执念之外再无其他。
那份从另一个自己哪里得来的愤恨和咒怨。
不断提醒着他,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活着。
有人想要杀了他,他也杀了很多人。
手起剑落,干脆利落地夺取他人的性命。
此时所做的事情却是娴熟得没有半点滞塞,他是此地唯一拥有修为的人,在这里他甚至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情,当然除了离开此地之外。
他还在继续向前走,一直到某一刻,他的面前出现一人。
是一个穿着白色宫装的女子。
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磅礴气息,甚至让楚生脸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更为关键的是,楚生认识此人。
尽管与记忆中的偏差有些大,但此人正是当初在仙墟阁楼中出现的那画中圣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