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听得靖云忽笑忽叹,当即也便道:“先生还是告诉在下,何难何易。”靖云听了也便道:“你说此法却是可行,只因这天下外功皆需内力流转,施招前,需将内力从丹田中调出,诸如轻功,内力皆需经涌泉。只是这等变化实在微妙,现于外在极少。你若是与我修习医术,谙熟人体种种经脉,穴道,又行医十载,也许可以小成。说易却简单,听说佛家少林寺中有门绝世武学诸心通,你若能练成这诸心通,便可见人运功的外气,也可练成这知北游。”说罢,他也哈哈一笑。
沈浚却是苦笑几声。那诸心通却也不差与这知北游。这门武学乃是一位又聋又哑的僧人所做,相传他被人弄瞎双眼,却口咏佛经不绝。终创下此门武功。也是除他外无一人学成。而且少林身处北朝,他恐怕一生也难以到达。当下也便甩开取巧的心思。靖云也就又是一阵大笑:“你可知青城至今多少人学这知北游,这其中不乏聪明之辈,单我就知道七八种前人提出的捷径,只是却均为笑话。你如真想学知北游,却去书馆中的三楼看看前辈经验。却也胜过你这般空想。”沈浚听罢也就神情萧索:“看来这武功之道真是容不得半分侥幸,在下却是让先生笑话了。”靖云也就笑了,又去忙碌,也便不理沈浚。
却说沈浚自闷闷不乐,独自回到逍遥峰中的屋舍。见到翻阅的秘籍,也便决定,先以古法先练着。就又去书馆,向峰主讨来十几本秘籍。又是静下心来,仔细阅读。仿佛又回到当年上书馆了。沈浚听得屋外喊声震天,却见自己泡好香茗读书。心中暗暗发笑,旁人练武,须得在外抛汗如雨,自己却是泡茶看书。也难怪自己也觉得不真实。
一夜无话,却说次日,沈浚本欲往书馆一去。就听见门外敲门声声急促,有人低声唤他。沈浚略一思考,也便了然。打开门正是王执事,他连忙将王执事请进屋中。见屋中独孤厉已在,沈浚也不觉奇。当下就关上门,命独孤厉上茶来。坐在椅子之上,见王执事仍两股抖个不停,也觉好笑:“且来与我说说这蜀犬吠日的说法。”那王执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公子救我。求公子为我家东翁伸冤,救蜀中百姓于水火。”沈浚当下道:“你却慢慢说,什么教我救你,什么伸冤。”那王执事方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说出来一个惊天的阴谋。
原来,这蜀中的节度使李冰早有不臣之心,这却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景国燕王亲帅二十万大军,趁北方鲁国初定,后蜀内乱,一举平定巴蜀。当时蜀中环境十分复杂,燕王刚定汉中。正欲治理蜀中。鲁国以兵发荆襄,直逼建业。当时建业空虚,燕王无奈退兵。汉中又被鲁国占领。燕王无奈,就令降将李冰为西川节度使,总理蜀中。自己则退回建业。这李冰本就是个虎狼。他初始还对景国有些畏惧,及至这几年,愈发骄横。加上汉中常有鲁国入侵。朝中多有纵容。到如今,竟有了自立之心。这也是朝中衮衮诸公皆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怕这蜀中连那幼稚孩童都有了解。
沈浚听罢也是一笑,:“蜀中李冰自立之心早有,谁人不知,但他虽欲自立,但面上的功夫却也不差,你却又何必害怕到躲在青城在这经世堂中做个执事。大可以去建业,回绍兴。何苦有家不回。你却未免杞人忧天。他如何在乎你个师爷。”王执事连忙说道:“您却不知道,我家东翁实知道了他李冰的天大的秘密。因此也就被那李冰杀了。”沈浚觉得这王执事实在是有些危言耸听,也就道:“那你却说说这天大的秘密。”
原来这王执事的东翁也是个循吏,来时也早知李冰自立,来后自然日日喝酒寻醉。可这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谁有能想到。却说有一日,这东翁一时手痒,遂开了次堂。处理了件乡间纠纷,无非是侵占土地,乡间斗殴。这东翁也便随手断完案。却说这占土地的一家中有个儿子却是李冰的心腹士卒。当即就闹到县衙。这东翁见此本也欲效衙役等遁走了之。却听得那士卒大叫:“我家大帅早就与鲁国商议,我等那是你这景国管得。”沈浚听到这时。忽就摆了摆手,:“那我就尽知了,你这东翁也是倒霉。可你我相识不过两日,未免交浅言深了。”那执事也便吐露真言:“实不瞒公子,我家东翁与青城掌门有交,故此在下方躲于青城之中,前几日掌门对在下言您贵不可言,让我向您诉冤。又见您昨日种种,觉您实在非凡,在下实在是走投无路,日暮途穷。”
沈浚依然是未动声色:“你且回去,这蜀中青城之中,却也不需担心李冰毒手,你便回去,无需几月就可以回绍兴了。”说罢,也不管那执事满脸惊愕不解,随即示意送客。待王执事离去。就见沈浚微皱眉头,看向独孤厉:“你却觉得如何。”独孤厉冷冷一句:“蠢货。”沈浚也道:“李冰却是一个蠢货,这等信息连我这富贵闲人都知道,他要真能成功,我便将我首级割来与他,只是我们那些满朝文武也都未免是些傻子。”独孤厉似是有些不解:“担心?”沈浚似是自答自问:“燕王觉得李冰是个蠢货,他治巴蜀必是一塌糊涂,他自立时,燕王再行入川,两救巴蜀,百姓莫不感念,借此谋夺大宝。太子却想让李冰自立,他自领军入川,以消燕王人望,巩固东宫。他们却实在是有些权迷心窍,我听说那鲁国国君赵德芳最爱三国之事。只怕有变。”沈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