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李青莲立身于一处红色的鹅卵石河流中,杵刀四顾,再也无有一个能够立直身体向他发动攻击的太行匪了。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离了刘癞子山寨之后遇到的多少次围杀了,三十次亦或是四十次,又或者说成一次也行,毕竟这些围杀都是延绵不绝的,没有一次中间相隔超过一天。
得亏手中的刀够锋利也够坚韧,至今没有点星的缺口,让他不至于没有趁手的兵刃,战力下降,这才能在一场场围杀的血战之中杀出重围。
收刀入鞘,围绕在李青莲身旁的一股刺骨冰寒缓慢的消失了,这把刀在血煞之气上,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新亭侯可比的了。
毕竟张飞的新亭侯只是作为佩刀礼仪刀来用的,更多的是彰显一种身份,能够有煞气还是因为它曾经在猛张飞手里待过,接受过他身上煞气的熏陶洗礼,最后的弑主一斩才让它继承了部分属于张飞的煞气。
新亭侯直视之时才会让人感觉到他的锋芒毕露,而这把至今无名的唐仪刀,现如今只要不在刀鞘之中,就会散发出一股幽寒。
一般人心智不坚,碰上这股幽寒必然会恍惚,就是那些刀头舔血的凶匪遇上这把刀之时也会下意识打上一个寒颤。
闭目体会了一下自身的情况,看着即将开启的最后一道奇经,李青莲知晓,自身前世的积累现如今已经快要完全挖掘出来了。
开阖虎目,李青莲选定了一个方向就脱离了目前的绞杀场,他要彻底消化拿回自身的实力,然后再回来和那些围杀他,并且围杀的很开心的太行匪算一个总账。
他身上七处伤皮及肉的刀伤,三处破肉差点伤到筋骨的剑伤,还有这些日子留下的鲜血,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
一路急行,逢山翻山,逢水涉水,从天亮到天黑,直到明月高悬夜空,李青莲才停下脚步。
这些日子他算是领教到了太行匪的难缠与精悍,每到一处最多不超过半天就会有探匪发现他的踪迹,即使杀了发现踪迹的探匪也没用。
因为只要固定时间有人没能回去汇报情况,一群闻风而动的探匪就会呼朋引伴,聚集数十人到上百人不等的围杀队伍朝着探匪消失的方向拦网杀将而来。这是从他不期而遇的杀了三波探匪之后就定型的寻踪绞杀之策。
若非如此密集的围杀,李青莲等闲又岂会受伤,更不会和今日一样为了寻到一个安全的闭关场所而跋山涉水一整日。
跋涉一日,选定一处较为隐蔽的山腰,在一块离地面数尺还算干净的青石板上,李青莲将自己在路上采集防蚊虫的药物细致的折断,将药物的原液挥洒在青石板周围,随后合衣而睡。
他已经有数日没有合过眼了,长时间的厮杀让精力充沛的他也很疲惫,这种情况下,冲击最后一道脊椎连接大脑的奇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一夜无梦好眠,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李青莲之时,他已经满血满魔原地复活了。
稍稍吃了几颗酸涩的野果填了一下肚子,李青莲就开始盘膝而坐静气定神,操纵自身劲气开始缓慢打通最后一道奇经。
期间李青莲周身的气势不停的变换,时而柔弱似溪水,时而又像惊涛骇浪,有时浓厚的血腥之气吓的飞鸟不敢在此经过,有时平静的让过路的松鼠好似当他是一块石头一样,自他身上不停的攀爬蹦跳。
最后诸多气势全都开始并立出现,让此时心神完全沉入身体之内冲关的李青莲苦不堪言,嘴角逐步的溢出了丝丝鲜血,直到---最后一道俾睨诸多气势的霸道气势容纳了一切。
端坐了整整三次太阳升落,李青莲这才恢复清醒,起身稍许活动一下筋骨,他感觉满身不自在,浑身像是被汗水粘结在一起似的,难受不爽。
认准自己来时的一条河流,李青莲提刀就开始运气狂奔,结果身形猛的一突,差点没撞上树。
李青莲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全力奔跑,身形未停,跑动之中李青莲也在适应着自己现如今的实力,相比上一次到达内劲圆满,这一次李青莲感觉与上次简直有了天壤之别。
全身奇经八脉在脑部那条奇经的串联下呈现了一种劲气循环,这种循环很脆弱,若无李青莲主观意识调动,根本就不会运转。
但就是这种循环让李青莲一身内劲完全纳入了他的掌控,在暗劲的运用上从蓄力而发到随心所欲,从刚柔并济到混圆如一,中间的差距完全不可想象。
与此同时,他的一身基础素质也有了非人变化,各项能力完全超出人体极限,在李青莲见过的诸多武者当中,就是已经在化劲快要走到头的黄飞鸿,在纯粹的身体素质上也差了他不止一筹。
目前的收获只有这些,但是不远处,化劲的大门在劲力混元如一之后,已经为他彻底打开了,只要在积蓄一段时间,充分夯实这个境界的所得到的一切,他将轻松的成为一名化劲宗师,那怕现如今,一般的化劲高手和他争锋,谁输谁赢都犹未可知。
看来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昏睡一场所获得的益处,远超那个司机口中的所说的,光是集合整个两粤武林所合出的功法虽然强大,但绝对没有强大到如此非人的地步。
入河一番洗漱,李青莲身上一层泛黄的死皮随着流水而去,就连前不久才留下的刀箭伤痕都淡了三分,较浅的两道现如今只能看到淡淡的红色印记,这是伤口愈合之后新肉由浅色变成深色的必然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