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的明镜湖上,凉风习习,白鹤起舞,秦仲文独立船头,蹙眉望着波光渺渺的湖面。
阴阳教的事情为他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雾霾,他并不为他自己忧烦,他一个大男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好忧虑的,他只是深深地为某人担忧。
想要用心灵传序传音贾圆圆,询问调查情况,可却发现联系不上。
看来是太远了,秦仲文心中叹道,现在他才知道心灵传序也是受距离限制的,超出范围,就无法联系。
话说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可心理却老了,不对,应该说成熟了很多,以前做黑客的时候他也是纵横黑网的高手,可那时候他心心念念想的只有他自己,他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讲究吃讲究穿讲究住,可自从立志成为军师,尤其是跟乔雨思合伙开了商会并大获成功后,他发现他真的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良,诸葛亮,岳飞,李白,周总理,马老师,乔帮主,扎克等等那些古今中外的牛人可以那么简朴。
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没错,这是一种境界,一种只有白手起家,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才能有的境界,这是一种自信,我就是我,不需要任何金装名牌的衬托,就算沦为乞丐也依然是我,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有没有人认识,无论在朝还是在野都依然如我,这种一种只有经历了真正的风吹雨打才有的品质,不为名利所诱惑,能够无惧血火,敢于直面生死。
秦仲文回头看向船舱里喝酒谈笑的东方杰,只见东方杰一身黑袍,是下人才穿的那种亚麻布黑袍,皱巴巴脏兮兮,发髻上一根木钗,脚上一双千层布靴,浑身上下毫无挂饰,朴素的就像是个卖菜的大叔。
明白是一回事儿,可真正做到,他知道还不行,可这个大叔无疑已经达到了那些牛人的境界,这是一位真正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个大叔,这样一个大叔一来就跟他提阴阳教,无疑是肩负着某项重要的使命的,如果这个大叔要对付阴阳教,就凭他知道的那个人,以及他对华夏历史上那些邪教的了解,阴阳教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公子,这东方杰也太过分了,竟然以收徒为名要红包,还上将军呢,我呸。”高鹤走了过来,愤愤道。
“呵呵呵,你真以为他是要红包,这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不要被他骗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懂得伪装自己的早就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越是他那种身居高位的就越是如此,你看这玉佩,你说我包多少钱才能买来这样的玉佩。”秦仲文好笑道。
他说着拿出东方杰给他的玉佩。
“很普通嘛。”高鹤看了看,说道,就算他不懂玉的外行人也能看得出,这就是一个地摊货。
“就因为普通才说明问题,他真要是贪财的贪官,拿出的玉佩必定是货真价实,价值千金的名贵之物,可他拿出来的却是这种几十文钱的地摊货,再来说红包,真正的贪官,那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几句话就想糊弄过去,你觉得可能么。”秦仲文说道。
高鹤满脸恍然,连连点头道:“的确,那些家伙从来都是不见钱不办事,这么说的话,东方杰是真的要收公子你为徒。”
“呵呵呵,江湖有四大明枪,投桃报李,溜须拍马,标榜拉拢,结拜连襟,当人人都这么做,这也不过是他伪装自己的手段而已,当不得真。”秦仲文好笑摇头道。
“那咱们还要成立轮胎制作坊,帮他们安排亲属吗?”高鹤蹙眉道。
“当然,你这几天就去官府把手续办了,咱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举贤不避亲,你有什么亲朋好友什么了的也可以介绍过来,先把架子搭起来,不用白不用,凡是那些靠关系进来的,统统派去南方找橡胶树,吃不了苦的他自己就会回去。”秦仲文笑着道。
高鹤暴汗道:“公子你可真是,石头也能榨出油。”
“彼此彼此。”秦仲文满脸谦虚的微笑道。
“那要不要通知唐国和龙兴方面,他们毕竟是大镖局,外面的路子比咱们广,还能保护人员。”高鹤说道。
“不,这件事要保密,咱们跟他们合作马车只是迫不得已而已,不要忘了,咱们跟他们是对手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你可以去找东方真的侍卫长薛百胜,他在洪兴也是有股份的,不能光拿钱不干活。”秦仲文说道。
高鹤颔首点头。
“对了,洪兴发展的怎么样?”秦仲文说道,洪兴打下来就统统交给了高鹤,他还真没怎么关注。
“还在稳固地盘。”高鹤说道。
“也对,咱们毕竟是新人新组织,不可操之过急。”秦仲文点头道。
就在这时,船舱传来东方真的招呼声,秦仲文笑着回应,回到船舱一起喝酒。
聊天的时候秦仲文才知道,别看军师岛现在荒无人烟,到了大军师祭那一天,比普通的庙会还热闹,不仅人多,而且天南海北,五湖四海,卖什么的都有。
不仅如此,因为这是祭奠祝朝首位大军师的节日,晚上还会有专门贩卖军师们才感兴趣的各种前朝遗物的市场。
秦仲文不由心中一动,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没有他们雨思商会,回到总部,他立即就开始忙碌起来。
夜色已深,书房里一灯如豆。
秦仲文盘膝而坐,闭目查看着农民三号系统中的设计图,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