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祖虽然“如约而至”,但杜决绝望地发现,赵兴祖的实力比之戚昊要强上数倍,好像未用道术,他都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赵兴祖身为仙人,又有如此实力,要杀在客栈便杀了,为何要带他到这荒山野岭来?
难道赵兴祖有所忌惮?
但从赵兴祖的言语和表现来看,分明不清楚他和玄一门有关联……
心思电转间,杜决又恨恨不已——在赵兴祖杀意锁定之下,他一直不敢妄动,竟然没有机会捏碎怀中玉符。
眼看赵兴祖松开他后,身周生出黑芒,厉喝间黑芒暴涨,窜出数缕向他如蛇飞来,煞气森森,激得他毛发倒竖,惧意顿生。
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连拼死一战的机会都没有,他知道生死一瞬,一声大喝双脚一点,如电飞退,同时探手入怀。
谁知赵兴祖突然“咦”了一声,念动间那些如蛇黑芒砰然消散,厉声道:“你怀中是何物?”
杜决哪里管他?摸到玉符就要捏碎。
谁知他全身突然一僵“砰然”倒地,滑出去老长一截,他心中一凉……居然忘了一旦想逃,这该死的身体就会失去控制!
又听见风声一啸,赵兴祖瞬间出现在他身旁,探手抓住他颈椎,五指一扣他顿时全身瘫软,手指要动一下都不能,他欲哭无泪、万念俱灰。
赵兴祖却又惊又疑。
单单只是杀死杜决,他怎会甘心?刚才施展的道术名为“摧魂”,正是要杜决魂飞魄散、绝他轮回。
但就在道术发出之时,竟然自杜决身上传来真元波动,显然是有道门之物、被他真元一激引起共鸣,心惊之下他连忙散去“摧魂”,那真元波动犹自消散,如同沉睡的人被惊扰,但又睡去。
他沉着脸一把提起杜决,伸手摸出了玉符,一看之下面色大变:“玄一门?”
杜决受制说不出话来,“哼哼”了两声,赵兴祖一把将杜决砸在地上,砰然大响中杜决浑身巨震,在地上砸出个深坑,却恢复了自由。
他身子一弹翻身站起,厉声笑道:“赵兴祖,小爷是元清新收的徒弟,你敢杀我?”
此前杜决不曾狐假虎威,就是怕把赵兴祖惊走,如此一来他依然寝食难安。所以他一心想要捏碎玉符报讯,只等吴若离和元清前来,除去赵兴祖这心腹大患。
只是事情败露,为了小命,他不得不色厉内荏、扯虎皮当大旗了。
“元清?”
赵兴祖更是心头巨震。
玄一门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本就隐隐有着道门之首的意思,而且那元清道法通玄,行事乖张暴戾,一言不合便会出手伤人,素有“恶道”之名。
但这杜决不仅有玄一门玉符,更知道元清的名号,且不说是不是元清徒弟,说他和玄一门没关系,谁又敢信?
难道要放过这不共戴天的小子?
又想起师门宏图,与玄一门交恶显然还不到时候……
赵兴祖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却脑中一闪。
不,现在的京城道门中人不少,只要手脚干净,谁知是他杀的杜决?更何况这玉符已落在他手中?说不定还可栽赃嫁祸一番。
就凭元清的性子,少不得要给玄一门树敌。
赵兴祖深深呼吸几口,心中一定,翻手间亮出一个玉盒,小心将玄一门玉符放进去,又将玉盒盖上,光华一闪凭空消失。
他这才看向杜决,狰狞一笑:“元清的徒弟?好得很,好得很!哈哈哈……”
大笑间,赵兴祖身周黑芒暴涨,一缕缕黑芒绽放开来直扑杜决,扭曲如蛇。
杜决吓得魂飞魄散,心中一苦,一声嘶吼,全身凉气疯狂涌动,向那些黑芒电射而去。
不是不怕,而是他那该死的身体由不得他逃跑!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