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罗昊从空落落的后街跑到空落落的校园里,从挂着几条花裤衩、f杯巨型乳罩的女生宿舍,到遗漏着塞满jy的安全套的情人坡,再到漂浮着吸附满血红色大姨妈的卫生巾的南湖。
这个点的人都是在撅着屁股等着粗硬物体的横冲直撞,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不要’哀声求饶。
他们哪里知道,这世界,这操蛋的世界,正有些怎样残酷的事情发生。
一张铁架子床,一个枕头,或许再垫上块软布,两个**就能交缠在一起,直到精疲力竭,直到缓过神来发现,刚才没做安全措施,jy全部射进那幽深隐蔽的洞穴里去了。
这般苦恼,就像罗昊此刻的心情。
焦灼、彷徨、无助。
这大大晚上的,人不是在啪啪啪就是在撸管,他到哪里去找人?
校园保安?
拉倒吧,一个个肥头大耳只会睡觉不会干事的闲人。
‘闲人’,指没有事情要做的人、与事情无关的人。语出《汉书·韩信传》:“信使间人窥知其不用,还报,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
可以说,从古至今这个词就是备受争议的。
有的人解释为潇洒的人,近期没有特定的事情需要完成,可以自由自在的随心而生活。
但在更多人的心里,闲人就是游手好闲,闲着没事干的那些游街混子。
罗昊说他们是闲人,自然指的是后者。
在保安室前转了两圈,心急如焚下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报警?
这可以说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警察叔叔一来,呼啦一股脑就全部带走关号子里去了。
方便,高效。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江湖规矩,小命最重要啊。
他左右看了看,学校周围哪有公用电话亭啊。这都得怪改革开放啊,这位伟人做的也太不到位了,经济发展的这么快干嘛啊,连个打电话的去处都没了。
悲哀啊。
不过,有电话也没钱。
有钱也不会说人话。
难道能找到个狗语过了八级的人来对话?
往地上啐了口口水,他又往校门外跑去,动起来才有希望,哪怕这希望太过渺茫。
那布满锈迹,摇摇欲坠,仿佛一推就倒的铁牢笼在黑夜里张牙舞爪的,发出“铮铮”“铮铮”的怒吼声,像是关着一头潜伏已久的绝世凶兽。
再近一点,又像是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型阴影在扭动着身子。
那边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个略微阴沉的男子声:“电话没人接,肯定是出事了。可这个学校这么大,找起来很麻烦啊。”
“你刚才怎么不跟着老大....诶,算了,不说了......我们分头找吧......”另一个声音回道。
迎面跑来的罗昊闻言一喜,先前那个略微阴沉的声音他听过,是在千纸鹤的那个小平头。
救星啊。
救星来了。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他大吼一声,直接从大铁门....的.....缝隙间钻了出去.....
小平头及余下的几十号兄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臃肿’的小型犬从铁栈栏间飞奔而出,而后对着他们狂吼不止。
罗昊其实并没那么胖,只是那个缝隙实在显得狭窄了些,看起来他就变得‘臃肿’了。
“吓死老子了,这野狗从哪儿窜出来的啊。”
“呼~”
“滚一边儿去,这不是你该玩的地儿。”
其他人均是指着罗昊骂咧着,唯有小平头疑惑的看向他。
在千纸鹤娱乐会所他是见过一条像这样的狗,那个时候也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两条狗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难道是同一条?”他心里一紧,话已经脱口而出,“我大哥呢?你知道他在哪?”
话刚说完,他已经后悔了,这都叫什么事啊,都说心急则乱,他现在乱的竟把希望寄托在了一条狗身上,实在有些可笑了。
不仅他觉得可笑,其他兄弟们也是忍俊不禁,但由于自身老大安危的原因,硬是憋着不敢笑出声。
小平头有些气急败坏,为了掩饰尴尬,率先便往校内走去。他前脚刚抬,面前那条小狗就已经如闪电般窜了出去,跑到不远处又停下回头看向他,嘴里还不断发出焦急的吼声。
“妈的,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咬了咬牙,疾步跟了上去。
身后一干小弟不明所以的相互对视了眼,也快步跑了过去。
.......
“不管他怎么对我,他也还是我的兄弟。”看了眼已经接近昏厥的几个兄弟,老胡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表情痛苦的裴伦,又重新抬起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
他不是不痛,可是这指尖的伤口又怎能抵得过心底那如刀绞般的刺痛呢?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他一直坚信这句话。
所以,他能理解。
“这一刀就当是我欠你的,从此你是你,我是我。”老胡说完就要动刀,就在这时,街道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嚣、怒骂声。
“老大,我们来了。”
“谁敢动我老大今天我就弄死他丫的。”
.....
在靳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三十多号凶神恶煞的大汉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钢管、开山刀等杀伤力大的武器。
罗昊第一个冲了进来,网吧内的场景令他呲目欲裂。
横躺在地、浑身是血的二毛、余下;地上的断指;脸色苍白却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