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璇睁开眼睛前最先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以为自己变成了俘虏,所以是警惕的。手机访问m.
当他睁开眼睛,最先注意到一个个亮晶晶、看着就觉得无比光滑的头颅时(可能是物极必反,大家没水折腾身体,就把光头擦得很亮),他是懵逼的,迷糊中以为那是一盏盏灯。
当发现“灯”还会移动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心中还想道:看来死人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漂浮着的,此刻他是茫然中带点不舍的。
当思绪、理智等种种回归后,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正确苏醒方式——似乎是被一些幼崽救了。
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感觉到了阻碍,宫璇向着自己感觉到阻碍的地方看了过去。
……
所以自己还是被俘虏了?只不过敌人是一群幼崽,宫璇沉默。
“你醒了?”
他打量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几个幼崽,慢慢放下了警惕,心道:敌人并没有带幼崽,于是这应该是我宫家的幼崽,阿爹说自己家的幼崽要爱护要温柔。
想罢,他对着幼崽们挤出了个僵硬的微笑,尽管他们用绳子把自己绑了起来。
嗯,还有点紧。
衣衣等人:“……”
宫岚岚低声惊叫:“难道他还要杀我们?好狰狞,好恐怖!”
宫非貌似冷静地说:“我觉得他是想吃我们,你看他的嘴巴张开了,据说凶兽在攻击前都喜欢张开嘴巴,这代表着要进食了。”
毛御则很认真地建议:“那我们跑吧!”
据他分析,此人非常强大,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抵不过这一个,所以还是赶紧跑吧。
袁青青方才一直在观察,这会儿冷冷地插嘴了,“他的眼睛在慢慢退去红色,说明他从疯狂中冷静下来了。”
宫岚岚几人齐齐松了口气,真好,不用跑了。
冷静好,冷静就可以沟通,他们既不想被杀也不想被吃。
袁青青声音紧随其后,像是猜出了他们的想法,“不,变得友好只是其中一个可能,他或许会更可怕。”
几人瞬间往后退去。
宫璇眼里全是茫然:“……”
幼崽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听不懂?
我怎么会杀掉自己家的幼崽还吃掉他们?
衣衣哭笑不得,把宫北推了出去,意思很清楚,只有你认识他,你来解释。
一刻钟中后,宫北清了清嗓子,给了个结束语,“所以,三哥,整个事实就是这样。”
于是,衣衣等人就发现自宫璇醒来一直坚挺的那股子精神气瞬间散了,笔直的脊背一下子垮了,无形却强大的气势于无声中萎了。
衣衣甚至觉得自己读出了他眼中的挫败。
事实上,衣衣的感觉没出问题,此刻这货脑中就剩下一句话:我居然真的被一群幼崽救了?!!
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尽管依旧看不出宫璇的表情,但衣衣却奇特地放下了戒心。
走上前,将那些绑着青年四肢的活结解开,还揉了揉他的手腕脚腕,确认虽然颜色不好看,但并没有产生淤血。
“你是?”宫璇看着衣衣,忽然觉得这个幼崽有些眼熟。
“你应该没见过我,我叫宫翎,七爷家的。”衣衣的脸因为面瘫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柔和,反而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善意。
宫璇摇摇头,从记忆中翻出了某个已经模糊的画面,“见过,只是你没见过我。”
“这样啊,能说说你为什么会躺在那里以及被谁所伤吗?”衣衣并未对此深究,而是开始提问。
讲真,她对那个凶手很好奇,多大仇,连死亡都不能抚平,非得让人活生生受尽折磨而死才痛快。
是的,虽然她没有系统地学过如何根据伤势推测当场情况,但在按住他,指导袁青青处理时,却有了一种模糊的感觉:这伤口,似乎是故意的。
不是凶手用的武器特殊才造成的,就是他故意的!
故意造成如此大面积的创口,似乎连衣服会堵住出血处,没有立刻大量失血而亡也料到了,目的完全是为了磨死他。
为此,可以容忍目标不在自己眼底下死去,死灰又复燃的情况。
宫璇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事没有涉及到什么隐秘,干脆地讲了出来。
他的声音很冷静,很客观,不带半点私人情绪。
听者却快炸了。
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无耻的人?
这是一个非常狗血的故事。
世人都知道八小姐是二长老的养女,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
姐妹两的来历是非常悲惨的,父亲在守城战中战死,母亲被暴徒们侮辱,也死了。
结果剩下的亲戚亦不是什么好东西,准备合伙把姐妹两卖了换钱,当时的八小姐也八岁,带着个六岁的妹妹,哪里反抗得了?
但她很聪明,不仅提前察觉,还设法稳住了他们,然后拦住宫家高层,大胆来了个毛遂自荐。
这位高层就是二长老。
只是虽然被姐姐打动,二长老也只是把人扔进宫学府,再免费帮她付了半年房租就没管了。
可以说最初那几年的生活,八小姐过得比宫翎惨多了。
但她并没有随波逐流,屈服于现实,很快找到了谋生技能,一边上学,一边做兼职赚钱养自己养妹妹。
宫翎的做法正是受了她的启发。
不过因为感激当初二长老的帮助,她是在炼器上下苦功,对待课程亦不如宫翎敷衍。
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