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血很简单,让宫宇的蓝血流出却很困难,最后,胡医师灵力耗尽,满头大汗也不过换了四分之一,衣衣只好又出去一趟,把里面的情况告知家主,让他派个灵力浑厚的来帮忙。
不要求这人懂医术,只要不是笨到无可救药,能比较精准操控灵力便行。而对于武者而言,操控灵力不过是基本功。
当然了,一般而言灵力越深厚,境界越高,灵识也越就强大,自然,能做得越好。
大爷、三爷、五爷轮流帮忙,总算把宫宇身上的蓝血换了个干净。
虽然蓝血不会立刻污染鲜血,但时间上却快不了,于是换完血后,衣衣的脸不可抑制地白了,始一站起,还有些控制不住的头晕眼花。
胡医师瞧着不对,给检查了下,然后递过去两瓶补血的药剂,叮嘱一日服三颗,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累,好好休息。
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解释的也解释好了,衣衣就准备回家了,正好大胡子还没走,两人又是邻居,结伴离开,看着衣衣脸色不好的人也放心了。
离开之前,宫欣走过来,异常认真地道了声谢。
衣衣尚是第一次见到对着自己满脸诚恳的宫欣,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很快想到自己救了她哥哥,还输了血。
异世可没有什么献血光荣的传统,反而因为总有失血过多就死亡的例子,把血和生命挂了一定程度的勾。
如此大恩,宫欣道歉是应该的,否则就该心寒了。
体谅她现在糟糕的心情,衣衣也没有火上浇油地撩她,简单说了几句“吉人自有天相”这类虽然没有多大作用,但总归能起到点心理安慰的话。
“今天谢谢你了。”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在回家路上,衣衣想了想,开口了。
哪怕心里有芥蒂,但凭良心说,大胡子阻止的那一下是对的,自己当时冲上去,没准还分了宫宇的心,浪费了他的苦心算计。
更严重的是,自己或许也会染上这种毒。
衣衣把宫宇的生命看得再重,亦不可能重过她自己,这是人类的通病。
更何况对于衣衣这种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的可贵。
她要活下去,还要活得长长久久的,去看更多风景,以前尽顾着赚钱养家,没几天休息日,拖垮了身体,现在想来,真是亏大了。
本来以为就大胡子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肯定是点头或者就“嗯”一声。
可他开口说话了,说的内容还有点长,看似跟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却让衣衣心中一凛。
跟大胡子分开后,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快走几步,回到家中,关好门,也不急着问斩尘蓝血的事了,反倒说起别的,“斩尘,这北大陆能与凶兽凶植契约的人很少吗?”
“嗯,据小爷所知,除了你的族人应该不会再有了。”
“我的族人?”衣衣觉得有点奇怪,心说我的族人不就是宫家人吗?难道霜娘当年给易爹带了绿帽子?
“小爷先和你讲一讲契约的原理,要定契约,首先要能沟通天地之间的契约之力,其次必须知道一个以上的契约咒语,最后要足够强大的灵魂力,只有满足以上三点,才可以和你想要契约的生灵契约,包括人类。”
衣衣顿时悚然,人类啊,自己当时和斩尘签订的是平等契约,若是人类,莫非是奴隶契约不成?
“拦住北大陆生灵无法完成契约的是第一点,可能是北大陆太偏僻了,也可能是北大陆上空有一层无形的力量笼罩着,这里的契约之力少到几乎没有。”
“你可以,你继承了你母亲那边桑族人的血脉,只有桑族人才能不受契约之力的影响,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与凶兽凶植契约,传说中是你桑族人的先祖和万兽之王做过约定,独辟蹊径,创造一种只有桑族人才能说出的咒语,来完成契约。”
桑族人?衣衣听着觉得这个“桑”姓有些耳熟,她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创造奉天决的桑扶不就姓桑吗?
莫非宫翎的母亲——叶霜,是显赫、传承了万年的桑家人?
莫非桑家的消失的原因正是他们得天独厚,可以随意契约的能力太招人恨?
想想曾经贵为北大陆四大氏族之首、结果在十年前灰飞烟灭成为历史的桑家,衣衣觉得自己真相了。
思及叶青玉那一句“这是天要绝我这一族吗”,她有些遗憾地道,“只可惜,桑家人应该死得只剩我一个了,哦不对,应该是死光了,我虽然有桑家人血脉,却到底是宫家人。”
这可不是觉得桑家已经没落而宫家还强胜着,所以认宫家不认桑家。
无论是前世今生,按照父系社会的传统以及基因遗传学y染色体的说法,宫翎都算是宫家人,除非桑家是女性当家。
然而很明显,桑扶是个男的,还是个很有野心、很有能力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女性当家做主?
“不,你还没明白小爷的意思,小爷说过那个契约的咒语只有桑族人才可以说出,你道这是为什么?”
衣衣仔细翻看记忆中自己契约斩尘的画面,隐约有了答案,试探性地说:“是血脉传承?”
“没错,这个咒语只能通过血脉传承,其他无论是口口相传还是用东西记录都不行,只有觉醒了桑族的血脉,才能知道那句咒语,才能念出那句咒语,现在就是你告诉小爷,小爷念出的也只是空有其形而无其神。”
听罢,衣衣倒是想起那个模仿黄导师模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