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看着就像好人,比如李执事,但有一些人一看就是坏人,比如宫大师。
衣衣的预感很快实现了,在看到李西安那副快被吓死的模样后,宫大师颇觉无趣,自然而然将目光转向了她。
阴阴一笑,“小李执事,她是谁?”
这“小李执事”一出,衣衣只觉得李西安一个大男人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想想也对,在宫家,执事一名可不能乱叫,执事往往代表的是管某一区或某一地的头子。
比如李执事就是管长味居厨房所有事的人,若是让别人听到这个名号,恐怕还以为他想挤掉亲叔叔,自己上位呢!
看着李西安越是急切想要反驳,越是说不出来的可怜样,衣衣很是过意不去,宫大师这个话题几乎算是自己因为好奇引导他说出来。
现在又害一个人变成这样,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承受下去,于是衣衣站了出来,自我介绍,“我叫宫翎,是厨房新来的小工,因为还有一些工序没走完,所以在这里等人。”
“新来的小工是吧?”宫大师意味深长地说着。
衣衣忽然感觉不妙,还来不及寻找这不妙来自哪里,便听他继续说,“正好,老夫现在还没有小工,你和老李说一声,让她以后跟着老夫。”
李西安大急,连忙道:“不可,宫翎是欣小姐带过……”
“她不是要来厨房做小工吗?”宫大师的脸完全沉了下来,“怎么,以老夫的厨艺莫非还辱没了她不成?”
李西安顿时哑巴了,难道要说明知道你不怀好意,要宫翎过去肯定是为了折磨她,难道我不该阻止?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于是,他只有委婉地说,“宫大师,你对厨艺的态度再认真不过,因此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又不愿身边跟太多人,每每分到你那里的小工哪怕是膀大腰圆的壮汉都受不住这个累,但宫翎只有八岁……”
“八岁怎么了?老子八岁的时候已经能上灶台开始做菜的,只不过是让她做一些杂事,怎么就受不住累?”
宫大师瞬间横眉怒目,也不阴阳怪气了,眼睛里有光在危险地闪烁,身上的气势亦开始变化。
衣衣觉得不妙,立刻站出来,“我愿意去,宫大师是三位大师中刀法最好的,我一直很敬佩宫大师,这次便是准备分去宫大师手下,学一学您的刀法。”
衣衣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他。
宫大师哼了一声,这才觉得解气,身上的气势慢慢趋于和缓,声音居然恢复到阴阳怪气的,“想学老夫的刀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上,老夫会考虑的,现在,西你个安,带她去换小工的衣服。”
这话不过是场面话,衣衣听了也只能在心里无奈一叹,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不管是厨艺还是别的,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特别讲究个师徒传承,看家本领只会传给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会传给像自己这样都不长久的小工?
在大师身边帮忙,大师虽不会禁止你偷师,但到底能学到多少只看你有多大本事。
于是,等李执事回来,就看见自家侄子哭丧着脸,原本说好要等自己的人不见踪影,倒是欣小姐在,见到自己过来,什么也没说把蔡老板开的条子后就转身走了。
虽然表情不曾外露,但李执事还是觉得欣小姐有点不高兴。
待把所有事情了解,饶是李执事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向来疼爱这个侄子恨不得过继到自己家去的人,也是狠狠把李西安骂了一遍。
白长这么大个头,结果一点心眼没长,宫大师也是你能议论的?
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
只是骂得再激烈,一回头李执事还是得提着好酒去给宫大师赔罪,然后把这件事上报给蔡老板,说明一下严重性。
好歹是七爷家唯一的女儿,若是在这里让宫大师使唤得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负?
蔡老板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买肉那回见到一个小孩直直把一只足有一千斤的凶兽给举起来的事,后来他还问了问身边的人,知道那是七爷家天生蛮力的闺女。
因此外甥女来走关系时,他就没有推脱。
横竖只是一个小伙计,若是做不好让她白领工钱也可以,小小年纪就有这样一身巨力,将来的发展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权当提前卖个好。
如今从李执事嘴里知道小孩被宫大师给看上了,宫大师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喜怒不定是有,孤僻古怪也是有,但说到对手下非打即骂却是没有的。
只是他比较喜欢讽刺人,心理素质不强的半天都能被他训得哭出来。
不过大师对自己家的崽子总是护短的,想罢,他就没有阻止,只说若是两天后宫翎说受不了不做了就给她换个别的。
比如取骨髓什么的,那个活计在另一处,也不用担心会撞上宫大师。
蔡老板自以为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出于护短心里,小孩肯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没准还能得了宫大师青眼,学到一两手。与此同时,宫大师的小工也不需要发愁了,每个月都哭着求去什么的,实在是太对不起长味居这招牌了。
然而他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词叫爱之深责之切,衣衣若是真的入了宫大师的眼,得他看重,这日子也就将越过越悲惨。
此后的时间里,衣衣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去找兼职,明明身怀巨资,可以安安心心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