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对他很警惕,别看这人笑眯眯的,似乎是那十人里最好相处、最平易近人的,但她有种预感,这可能是那些人里最不好对付的那一个。
而且,衣衣也不会忘记宫克的惨状,若是自己放松了,恐怕就会落得和宫克一个下场。
不过,在齐鲁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衣衣却没有留在原地,而是同样冲了出去。
“哈哈哈,就是要这样!”齐鲁放声大笑着,速度竟然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这回轮到衣衣在心里迟疑一两秒,但她立刻就意识到这种举动不对,想到宫柏告诫自己要全力攻击,她也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他们本就离得不是很远,又各自动用了非常快的速度,几乎是十几秒内两人就面对面,眼看着要撞个正着,台下观众不由得发出了惊叫声。
实在是两人从身形看,差距异常之大,衣衣才到齐鲁腰间,整个人又瘦,这种大人与小孩的既视感太强烈了。
人们对弱者有一种天然的怜悯,这种怜悯让他们下意识忘记衣衣的防御力非常强大。
于是,在看到衣衣突然蹲下身体仿佛要被齐鲁踏在脚下时,有些人忍不住从座位站了起来。
当然,襩uan lun匀皇遣换嶙鑫抟庖宓木俣,她蹲下后,身体并没有蚾吕矗而是借由惯性,举起拳头,狠狠砸在了齐鲁的膝盖,然后是整个人都撞了过去?br />
“咔。”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衣衣脸却没有露出半点喜色,而是飞快打出一片拳影,因为速度过快,一双手却是造成了好几双的效果,密密麻麻,拳拳到肉,搭配着连绵不绝的“砰砰砰”声。
然而,遭受如此重击的中年男人却并未惨叫或者哭嚎,而是
“痛快!”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仿佛衣衣不是在攻击他,而是在给他an o的力道能打断腿骨?即便那处是人体弱点所在。
衣衣脑中诡异地浮出两个字母,“”与“”,此前她一直觉得齐鲁有倾向,但现在看着他脸享受的表情,她又觉得搞不好这家伙其实是“”,只是因为没有人可以满足他受虐的癖好,于是一个“”硬生生被逼成了“”。
所以,这其实是由受虐不成反虐人而引起的惨案?!
只是正当她觉得或许这就是真相时,齐鲁反击了,他的拳头没有衣衣重,但角度很刁钻。
衣衣没想到这人前一秒还一脸享受任卿处置的模样,下一脸就变脸狠戾地出招了,被打个正着。
尽管,这力道比不襩uan lun约旱模但打中后,她却觉得那一块又酸又麻,本来流畅的动作不受控制地顿讀艘涣矫搿?br />
而就是这一两秒,让衣衣失去了好不容易迎来的先机。
“哈哈哈,小姑娘你很有前途,就是这样,一直保持下去。”他没有动用武技,每一道攻击的角度都毫无规律,毫无章法,但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无比精准,仿佛他在出手前,脑中已然有过无数次计算,又像是在刀山血海里磨炼过,杀过无数次人,因此对人的弱点无比了解,每一次出手连思考都不需要,完全是本能形式。
一分钟不到,衣衣半边身体都麻了。
更糟糕的是,可能被一连串的攻击打得有点蒙,亦或者身体的酸麻令她变钝了,衣衣又还无法适应这高强度的频率,竟然没能做出有效的反击,完全处于一种任人挨打的状态。
她想,她知道宫克为什么被打得那样惨了。
“反击,给我反击,不要像死狗一样摊在地不动!”齐鲁笑声忽地停住,声音里带了不满,又硬又重的铁拳像雨点般落到衣衣身。
不,必须打乱齐鲁的节奏。
衣衣死死咬着牙,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用身体抗下了齐鲁的拳头,脑袋则如一台超级计算机疯狂运转起来,试图从大段大段的信息中找出对策。
连绵不断,高强度频率,如雨滴……细碎的信息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某一刻,像是有一道电光划过,她倏地想起孤儿院曾经有一个xiao jie姐告诉自己,跟人打群架你要么就强到把所有围攻你的人都干掉,要么就认准一个人豁出命去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先豁出去,别人就有了顾忌,不敢和你拼了。
这铺天盖地落到身的拳头可不就像在打群架?
思及此处,她眼中倏地露出冷色,宫柏的话又一次浮现,“他热衷战斗,从不防御,于他而言,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所以,要打乱他的节奏就是要比他更凶更狠更不把防御当回事!
衣衣突然认准齐鲁的右腿,开始疯狂反扑,用拳击,用脚踹,用头去撞……总之,是所有她能想到的手段,像是不顾仪态的泼妇一样。
她就只认准了齐鲁的右腿,在强大的催眠作用下,把其他地方通通忽略过去,周围的场景仿佛虚化了,从她的眼中淡去,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只有这条腿,在她的整个世界里放大到可以遮天,可以蔽日!
疼痛感知不到,声音充耳不闻,她专注地做着自己认定的事。
直到仿佛石破天惊、凄厉无比的一声惨叫,“啊啊啊!”
衣衣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渐渐聚焦,然后就发觉自己打的地方似乎有点不对。
神智全部清醒,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攻击颇有些下三滥的意思,但却未曾露出羞涩之意,如火烧眉毛般跳得老远,而是
猛地扑了过去,痛打落水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