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窦!我不怪他,要怪就怪那些该死的畜牲!”
薛明珠显然是个人物,就在林暖暖哭的已经鼻塞,正不知怎样才能不惊动她们将鼻涕擤干净时,人家已经收放自如的将眼泪都收了回去。
“小姐!”
林暖暖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手帕,就在这时她后面的那人递了个帕子过来。
林暖暖压着嗓子,道着谢,接过帕子。
还不等她擦拭眼泪和鼻涕,林暖暖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一声。
她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前面的薛明珠。
正好薛明珠此时正絮絮叨叨地和老窦耳语着什么,不然如此小的斗室里,只怕她们会听到。
林暖暖这才拿起帕子擤了擤。不过这是什么味儿?
她不由地阖了阖鼻子,将帕子又放到鼻尖处闻了闻,这不是……
林暖暖不由的僵住了,这不是八宝肉的味道吗?
八宝肉是她才做得的一道菜,方子也才给林老夫人不久,难道这是老祖宗的人?
“若如此,”林暖暖不由瞟了眼薛明珠,唉!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灯光下看得不甚清楚,可美人垂泪,就宛如牡丹被细雨润泽,不仅没有花凋叶落,反而更显出几分楚楚动人来。
这样一个美人,若是……林暖暖不由将腰直起,想挡住她后面的那人,奈何自己个子实在是玲珑,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林暖暖耸了肩膀,算了吧,薛氏就看她的造化吧!哪怕她为林宇泽说了那么一句关心的话,或者流露出担心的表情,林暖暖都会想尽办法帮她掩饰这样的尴尬事,如今嘛,只好自求多福啦!
薛明珠的悲伤来的迅速,去的干脆。
只见她从头上拿下金镶玉的步摇,用尖处将灯芯子挑了挑。然后对着老妪说道:“老窦,他还是能见一点光吗?”
老窦正焦急于她的梨花带雨呢,如今听了这话,顿时将手脚都不知放到哪里去。
她将头垂的都要靠近裤腰处了,半天也不动一下子。
“老窦?”薛明珠显然是个急性子的,她见老妪不理,忙加大了声音,追问着。
老妪闻言,这才将头缓慢地抬了起来,却并不看薛明珠,只将脸别到旁边,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反复地搓揉着。
“这样才像一个眼睛不便的人嘛!”林暖暖心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我了!”
就在林暖暖胡思乱想的时候,薛氏的叹息声传了过来。
林暖暖不由觉得身上一凉,薛氏的叹息,就好像凉凉的风,缓缓地钻进人的心里,让人心生悲凉。
莫名地,林暖暖对她生出了亲近之意,好像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不由就将背抬高了些,虽然并不能挡住半分。
“四小姐,奴婢是不会说的!”
就在林暖暖慨叹自己手短脚短时,后面那人又趴在林暖暖的耳朵上低低地说了一句。
“好!”
林暖暖心中一喜,这人倒是个知道进退的。
既然她自称奴婢,还带着沾满了八宝肉香的帕子,可以肯定应该是宣寿堂的人。
林暖暖心内一松,痒就爬满了四肢百骸。她只觉得头痒脚痒,耳朵奇痒……
待伸手去挠却又发现并不在此处,别处又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唉……”
就在林暖暖抓不着挠,还痒时。薛明珠这一声叹息,奇异般地熄灭了林暖暖身上各处的躁动。
因为那声音里的凄楚,压抑和无处安放的疼,林暖暖都经历过。
抓不着,挥不去的痛楚,撕心裂肺的难受,却不能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不知像谁诉,不懂说什么,没有经历过的人,难懂!
“明珠,不难过!”老妪显然是个嘴拙的,她不懂怎么安慰薛氏只好在薛明珠的身边来回的走着。两只手搓的更加频繁……
林暖暖不禁奇怪,那个衷心护住的桂嬷嬷呢?怎么不见她过来安慰?
林暖暖不由眯起了眼睛,在黑暗中圈巡了一番。
难怪没有看到,在薛明珠的后面有个黑色的影子,人好像拱了起来,看那个圆圆的形状,应该是桂嬷嬷。
只见那个身影迅速的抖动着,抖动着……
难道是在……哭?
“小姐,桂嬷嬷在哭呢!”秋葵在林暖暖的后面慢慢地蠕动了许久,这时候终于到了林暖暖的跟前。
她瞟了眼林暖暖后面那人,将林暖暖圈在自己的怀里,这才在略靠近林暖暖双垂髻的后面,悄声说道。
林暖暖一愣,直到秋葵身上特有的薄荷的香味传来,软软的身子环住了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好丫头,果真跟自己是心有灵犀呢!
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觉得耳朵一凉,鼻尖处传来一阵阵的药香,接着脖颈处又是一凉,然后就是一阵舒服。
林暖暖不禁在心里喂叹,真是好舒服!
“明珠,什么味道?”
就在林暖暖各处都被涂抹舒服时,老窦的声音又砸向了她们。她的声音既大又急,惹得林暖暖几人不由向后退了退。
“小姐!”秋葵低低地换了一声,声音里颇有些羞郝。
“没事!”林暖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要说这么点子的味道,本不算什么,不过这个老窦只怕是眼睛不好,这才练就了灵敏的鼻子。说不定她的听觉也是极好。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要以为自己有缺陷就一定是不如人。
林暖暖觉得,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