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死哪儿去了?”
就在林暖暖将要转身之际,就听老妇人呵斥声起。
现下才想起来,早干什么去了?
林暖暖不由撇了撇嘴,拿了帕子过来,又细细地给老妇人的嘴角处擦拭了一番。
人老了,身上各处就都开始有些不妥当,这个老妇人倒跟林老夫人一一般无二的情形,嘴角都有些皴裂。
林暖暖轻柔地擦拭了一番后,又问:
“疼不疼?”
“真是废话,能不疼吗?”
都不用回头,林暖暖也知道来人是谁,这里除却双儿喜欢叨叨地讨人厌,哪里还能听到旁人之言。
正想着,果见双儿手里端着个盆子过来,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溜须拍马,”
双儿嫌恶地说完,也不跟林暖暖多说,只上前挤着让她走。
“滚开,”
说话间,又用手肘抵住了林暖暖的肩膀。
林暖暖只觉手肘一沉,险些有些掌不住要摔倒。
“喵呜。”
“哐当,”
就在此时,只见双儿手下一抖,手里的盆子就被扔在了地上。
而花豹也立时站了起来对着双儿嘶吼起来。
“婆婆,我...我不是故意的。”
双儿再顾不上跟林暖暖计较,连忙跪在了一地的水上,磕头请罪着。
“你且去领罚吧。”
老妇人的话,让双儿的身子一抖。
双儿的害怕,林暖暖自是看在眼中。
虽不知底细,但是她知道,这定不会是轻的就是了。
“多谢婆婆,多谢婆婆,”
在双儿看来,自去领罚,总好过被婆婆喂药要强上许多。
提起这个,她就是一肚子的气,能让婆婆给自己塞药,这个林暖暖功不可没!
“等等!”
林暖暖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双儿,不由开口留她。
双儿怒目圆视着林暖暖,一脸的不服气:
“你要作甚?”
“婆婆,能否先不罚...”
“林暖暖我不要你假惺惺的,作出这副嘴脸!”
林暖暖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双儿打断。
双儿一脸愤懑地看着林暖暖,轻蔑地昂着头:
“你们这些个贵女,最喜装模作样,从来都是人前装好人,人后折磨人……当我不知,你在婆婆面前告我状呢。”
这双儿怎的如此仇视贵女?
不过双儿怎么想,林暖暖可不想知道,也没去想。
对于她这样的人,林暖暖可没有功夫跟她瞎攀扯,主事儿的老妇人在这儿,自己倒舍近求远去讨好双儿?
林暖暖不由冷笑了一声,她自己脑子又没坏,只这双儿倒是有趣的紧,怎的一次两次都以为自己会替她说话,难道她的脸很大么?
“婆婆,你让这个叫做……什么‘儿’的丫头给我备些热水,放在净房。”
林暖暖像是没有听到双儿说话一般,接着方才的话说道。
“哦?”
老妇人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暖暖一眼,点了点头。
“双儿你去吧,带着她一起。”
老妇人说着指了指自双儿进来后,就一直静静立着的婢女。
这个铃铛摇起来为何放到老妇人手里就有用了?有玄机?
林暖暖忙拿起了铃铛看了看,见不过是个普通的六角铃铛,并无什么不妥,难道自己手法有误?
“不要再皱着眉头了!”
老妇人盯着林暖暖潋滟的双眸看了许久后,这才出声说道,目中有不易察觉的沉痛。
“嗯?”
林暖暖转头看她,就见老妇人拿起了铃铛又摇了摇,跟她摇的手法并无不同。
“三长,”
老妇人淡淡地说完,放下了铃铛。
不过须臾,就来了好几个婢女,都是同色黑衣,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跟双儿去运水。”
老妇人一声呵斥,几人行礼后忙都走至了双儿的身后。
奇怪的是,还是没有一人说话。
跪在地上的双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打眼正瞧见林暖暖笑看着他们,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由看向老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婆婆从前对自己是最不同的,却也不及对这个小头一点儿。
“婆婆!”
双儿唤了一声老妇人,双眸隐隐有泪。
“去吧。”
老妇人抬高了声音,脸上显出不耐。
双儿忙福礼自去,才走了几步,正要迈着左腿跨过门槛,就听身后一声清脆甜美的声音又起:
“那个什么‘儿’的,且等一上一等,”
双儿气得差点儿就被门槛绊倒,
什么儿?
她不知自己叫双儿?
她是故意的吧,还说什么京中才女!
呸!
“林暖暖!”
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双儿的面色差到了极点。
“婆婆,方才这位小娘子误以为我是替她求情,让婆婆免了她的处罚还气得不行,
我想着还是同婆婆您言语一声,待事情做完了之后,再让这个什么‘儿’的……..”
“我是双儿!”
双儿咬牙切齿地将自己的名字又说了一遍,
林暖暖,你怎么敢!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
“对,就是这个’儿’的……婆婆,您可不能让她失了表忠心的好机会!”
林暖暖并未看她,自是没有看见双儿涨得通红的脸,
林暖暖只睁着双杏眼凝视着老妇人,端的是一脸诚恳的模样,若不知情的人见了,必要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