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注意点儿,这面也多揉一遍再醒”刘婆子想,即使蒋嬷嬷不来,这一趟,她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暖暖小姐,做好这面。
况且,刘婆子隐隐觉得,这次对她自己,也是个机会。
“紫苏,你再把小二家的暖丫头的信,拿给我看看。”林老夫人用完早膳,想起昨儿个看的信,又是一乐。
“这个小丫头,这么点子小,却颇有几分玲珑心思!”林老夫人看着孙儿的信,哈哈大笑。
“老夫人,您说这暖暖小姐玲珑心思,我只觉得娇憨可爱。”从厨房出来的蒋嬷嬷接口说。
“昨儿个,老奴听您说暖暖小姐吃茱萸那出,老奴可是乐了好久”蒋嬷嬷接着道“您说这小小三岁孩童,可不是天真无邪么!”
“是呀,暖暖这丫头跟煜之一样,最是赤子之心。”林老夫人感慨道。
一旁的紫苏递过帕子,垂眸低看了下林老夫人,只觉这个家里,小一辈的地位恐怕要变一变了,这个未谋面的暖暖小姐可真是厉害,这还没有见过老夫人呢,几封信就让老夫人惦记上了,还把她跟逝去的老公爷,相提并论,这样的殊荣连林大爷家的嫡子,林誉昊都没有过。
其实,人和人是要讲缘分的,蒋嬷嬷觉得,虽然素未谋面,但是林二爷家的暖暖小姐算是投了老夫人的眼缘,一方面是因为林暖暖她会挑时辰出生,偏偏和老太爷一样,都是赶在花朝节出生。蒋嬷嬷还记得,当年林老夫人最爱打趣林老太爷的生辰,老太爷也生气,跟着林老夫人一起乐,惹得老夫人直喊他傻。记得每年的花朝节,老夫人最开心了,后来老太爷出了那件事情后,府里再不敢提花朝节,小辈们也只是偷偷过个节应应景。
老夫人有多念叨老太爷,应该就有多恨李家吧,唉!谁知林二爷,林老夫人最爱的孙子,居然看上了李氏,虽然最后,拗不过,让他们成了亲,老夫人也说,既然成亲,李家如何,那是老一辈的事情,不迁怒到小辈,可是林夫人有了心结,再加上李氏成亲两年,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还善妒,不让林二爷纳妾,这让林夫人更加不喜,最后因为嫣红的事情罚她跪祠堂,还引得林二爷跟林夫人争吵,翻脸。林老夫人无法,只得让林国公给林二爷谋了给个外放的缺,那晓得林国公误会了林老人的意思,以为要惩罚他们,居然把林二爷外放到江南府苏州郡,一个偏僻的小县,蒋氏觉得,林国公简直太愚孝了,林老夫人对林二爷,那可是比林夫人更疼。
想当年,林大爷是世子,注定要习爵,林家走的是从武的路子,林大爷从小就培养他习武。林二爷呢,先是习武,在习了三年后,林国公说林大爷将来要习爵的,林二爷还是应该从文,其实当时林二爷,习武已经有模有样了,连交武的师父都说林二爷有习武的天赋。二爷自己也很爱习武,而且当时二爷都已经八岁了,虽说也在家学念过书,可是谁都知道,勋贵家的家学,跟走科举路的书院,所学还是有区别的。当时林二爷想不通,就是不同意,小小的人儿,跪在祠堂里一夜,就是不妥协,林国公脾气执拗,林夫人是什么事都听林国公的,当时的林二爷,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后来还是林老夫人亲自去了祠堂,把林二爷领了出来,把老国公一生戎马,最后战死沙场,林国公出于对儿子的疼爱,才让林二爷从文,“少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蒋嬷嬷到现在还记得,林老夫人劝勉林二爷知学上进的话。林老夫人还亲自找了当时灵山书院的院长,当世的大儒董鹏承。
董大儒可不轻易收徒,要不是林老夫人长公主的面子,二爷连面都见不着,也是林二爷争气,董大儒一番考校之后,欣然收他为学生,要知道,董大儒亲自收的学生,当世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林二爷也争气,未到弱冠就摘得探花,多少人到现在还记得,当年“玉面探花”打马游街的风姿。林二爷大婚,京城一众少女也知揉了多少帕子,碎了多少心。府里人都道林老夫人和林夫人都不喜氏,就蒋嬷嬷看,其实林老夫人对李氏并无恶感,毕竟那些都是老一辈恩怨,林二爷和李氏的婚事,还是林老夫人最后定下的。
要说这李氏也是命好,几年未孕,林二一直守着,这生了个丫头,又跟老国公一个生辰,更兼还是这么伶俐可人,这幸亏是没见面,要是归了京,可就把这府里的一众人都比下去了!蒋嬷嬷是真佩服林二奶奶,就说二爷对她这情分,京里那是独一份!
“哈哈,你看这小丫头,吃了茱萸的亏,尽跟茱萸较上劲了,也不怕辣,今儿个,咱们也吃锅子放茱萸!”林老人笑着跟蒋嬷嬷道。
“那老奴也沾沾您和暖暖小姐的福气,也吃吃这种茱萸锅子”蒋嬷嬷凑趣道。
“准了!”林老夫人大笑。“这个小丫头倒也有趣,说是不喜人口水,故而只要锅子里的红白汤,将食物放入,再蘸食,嗯,颇有意思,还将这锅子取名鸳鸯。”
林老夫人拿着信看个看,“你当为啥取名鸳鸯?”林老夫人忍住笑,问蒋嬷嬷“想必,暖暖小姐还小,胡乱起名”蒋嬷嬷想着,这点幼小孩童,林老夫人,必不会多想,看林老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生气。
“哈哈,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