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秦岭中,除了太虚观外,天机阁同样把宗门立在了此处。
只是与太虚观把宗门建在秦岭深处不同,天机阁的宗门建立在了秦岭的外围,相距长安城,也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
与此同时,和常人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的是,天机阁并没有像大多数门派一般,把宗门建立在山上,而是坐落在一处优美的山谷中。
山谷两面临山,一面临湖,只余一条狭窄通道和外界相连。
那湖泊并不大,不过方圆十余里。远远望去,宛如一块晶莹的蓝宝石,镶嵌在两座山峦之间。
山谷中到处是花团锦簇,鸟语花香。
一座座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在绿荫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到了世外桃源,仙家福地。
这里,便是天机阁的宗门所在。
此时此刻,天机阁一座临湖楼阁中,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正跪坐在一张案几跟前。
年轻男子长得玉树临风,英姿勃发,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衣袍,隐隐流露着一股潇洒之意。
男子双眸紧闭,右手放在案几之上,若仔细看,只见他的右手下面,正按着一件物什。
那是一件玉质的龟背,晶莹剔透,宛如冰晶。
一条条神秘的纹路,在龟背上时隐时现。与此同时,有道道黑白之光,从玉质龟背内透发出来。
随着这些黑白光芒出现,整个楼阁,都被笼罩了一层神秘、晦涩的气息。
年轻男子对面,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同样一身白色衣衫,苍老的脸上,目光炯炯,一瞬不瞬盯着案几跟前的年轻男子。
“哧~~”
忽然,年轻男子手下的那件玉质龟背,黑白光芒全部转化为了黑色,如同幽冥降临,除了黑暗,再不见一丝光明。
而后,“咝~~”的一声,所有黑色光芒骤然收缩,全部缩进了玉质龟背之内。
“咳咳咳~~”
紧接着,年轻男子突然咳嗽起来,他紧闭的双眸,也缓缓睁开。
只是他那双眼睛,流露出了无比疲惫的神色,脸色亦是苍白一片,就仿佛十天十夜没有睡觉一般。
“流云,如何?”白衣老者当即上前一步,关切问道。
原来这位年轻男子,正是公孙流云,公孙家当代最出色的后辈子弟。
与此同时,他也是天机阁众多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弟子。
公孙流云的天机之术,不仅远远超过了同辈之人,而且还超过了天机阁中不少老一辈人物。
而如今有了天机玉相助,他的推衍之术,更是如虎添翼,到了一个众人皆要仰望的地步。
公孙流云平息了一下内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摇摇头说道:“流云学艺不精,辜负了掌门的期望,无果。”
原来,眼前这位白衣老者,乃是天机阁当代掌门——诸葛镜。
听到公孙流云此话,诸葛问叹了口气道:“借助天机玉后,流云你的推衍之术,可以说是我们天机阁所有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位。如今连你也无法推算出来,看来此事只能暂时作罢了。”
公孙流云微微皱了皱眉。
他拿起案几上的玉质龟背,只见龟背下方,竟然还放着一件物什。
那是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圆形青铜令牌。
只见令牌上刻着一张鬼脸,那张鬼脸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但仔细看去,那张鬼脸似乎又在笑,笑得阴森而渗人。
公孙流云望着案几上这枚诡异令牌,问道:“掌门,这枚令牌,到底是什么?”
诸葛镜来到案几跟前,他望着青铜令牌,沉声说道:“这是诡令。”
公孙流云疑惑地看向诸葛镜,道:“诡令?”
诸葛镜叹了口气,道:“诡令一出,天下又要乱了。”
公孙流云道:“掌门,此话怎讲?”
诸葛镜望了眼公孙流云,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算了,此事便告知于你吧。本来,此事只有天机阁历任掌门和太上长老才能知晓。”
“不过如今,整个天机阁只有流云你才能掌握天机玉,此事让你知晓,倒也无妨。这诡令,乃是出自于诡门之手。”
诸葛镜微微顿了顿。
公孙流云没有插话,静静地等待着诸葛镜下文。
诸葛镜斟酌了一下语言后,继续说道:“诡门乃是一个隐于暗中的大势力,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但只要他们一出现,就意味着天下又要乱了。”
“和我们天机阁一样,诡门的人,也擅长于推衍之术。而且他们喜欢搞阴谋诡计,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每一次他们的人出现,天下便会分崩离析,战乱不断。”
公孙流云不解道:“他们为何如此做?这对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诸葛镜摇摇头道:“不知,谁也搞不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我们天机阁的秘典中,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但流云,你只要记住,这诡门,乃是我们天机阁的死对头,千年的死对头!”
公孙流云喃喃道:“我们天机阁千年的死对头……”
诸葛镜长叹一声,道:“这枚诡令,就是诡门对我们天机阁的挑战书,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又要出现了。”
“本来,我是想让你借助此令牌,以千机之术,推衍出他们的下落。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果然也精通此道,扰乱了天机,根本无法推算出来。”
公孙流云道:“惭愧,都怪流云学艺不精。”
诸葛镜道:“不怪你。唉,这或许就是我们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