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白扯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却没有说出选择崔关阳的真实目的告诉自己家的傻女儿。
反正她知道了也没用,搞不好还会担心她那个老大的安危。
“阿娘,不对啊。”另慕玉白没想到的事,自己这个傻女儿,这一次却一点也不傻:“崔叔叔已经在家闲了快二十年了,怀王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用他呢?”
这一个问题问得慕玉白半响会有回话,放下手中烧完的烟袋,女人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女儿,一脸稀奇:“看来这大理寺真没白待。”
“阿娘你忽悠我。”听对方这么说,慕思归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刻小脸就皱了起来。
“不算忽悠你。”女人摆摆手:“你崔叔叔只是不做官了而已,不代表他真闲着。”说罢,从身边的圆几上拿起自己正在看得一本书递给慕思归:“这本《河西地考》就是你崔叔叔写的,除了这本书,这二十多年里,崔关阳东南西北将大盛跑了一遍,收集整理了不少风土人情,自然人文,算得上是大盛的活地图,之后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过,这只是其一。”
“还有呢?”
“其二,选他,是为了让某些人着急。”
“让某些人着急?”慕思归想了想:“你是说洪王?可是他着急了,能干什么?同圣上请命,也去督办新政的事?”
“我怎么知道。”慕玉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天下诸事从不是单一进行的,你也好,怀王也好,洪王也好,不过都是命运的一颗小棋子。”
既然婚事由圣上指了,两家也就该坐下一起聊聊关于慕思归和崔关阳的婚事,哪想到就在谈婚事的前两天,崔关阳被怀王叫去了河西,本该在今年内完成的婚事,顺理成章的就往后拖了一年。
京中的百姓各个伸着脑袋等这位郡主哭闹,可等了半天才发现,慕容府安静如常,愣是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慕容府上风平浪静,内务府和太常寺却忙作一团,原因无他,便是三年一次的祭天大典要开始了。
届时圣上会带着朝中文武百官及宫内妃嫔皇子公主,一起前往黄觉寺举行祭天大典,祈求上苍保佑未来三年,大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依慕玉白的意思,能不能风调雨顺,是要求求老天爷。
至于国泰民安这点嘛……事在人为,你求老天爷也没有用。
不过这都是她的腹谤,顶多和自己相公及一双儿女发发牢骚,自然是不能拿出去说的。
这期间,慕思归原打算趁夜再去找一找老大,看看他有没有彻底痊愈,但一出门就发现街上巡夜的人比往常多了两倍,想要再跨过小半个城南摸去安建伯府稍微有些困难,便就此作罢。
让她惊喜的是,张大牛在这段时间内,来找了她一次,慕思归聊了大半个时辰,一开始都还有些拘谨,待真聊开了之后,张大牛这才发现,不论对面坐的是慕容野还是定安郡主,内里的芯都没变,还是那个见人就傻笑,永远乐呵呵的自己的好兄弟。
张大牛这一趟来,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叙旧的,慕思归白天不方便出府,晚上又出不去,老大那边的安排传不过来,他便成了最好的传声筒。
将老大的讯息带到,慕思归点头表示明白,两人便就此作别。
望着大牛哥离去的高大背影,慕思归忽然心生出一丝惆怅,若是这事儿不成,她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大牛哥了呢?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刚才自己说得那句再见不够郑重,也不够惜别。
送走了张大牛,慕容府又迎来了第二批客人。
许久未见的董静和徐连桥终于来了。上次见过徐思国后,慕思归便再也没见到他,董姨和徐伯伯也没有如徐思国说得那样第二天就来家里拜访。
开始时慕思归还有些担心,还是慕玉白安慰她:“你董姨和徐伯伯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他俩愿意,紫禁城也能自由来去,用不着你操心。”
董静和徐连桥这一来,便直接在慕容府住下,十分默契的,两人谁都没提自己儿子徐思国的去向。
她们不提,慕玉白也不问,见阿娘不问,慕思归即使担心,也只得硬憋着。
国子监依旧正常上课,没到休沐的时候,慕容野都会把易清喊到家里来,易清以来,慕思归势必会把陆玲珑也喊过来,想尽办法给两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慕思归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两次三番后,迟钝如易清,也看出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以及一遇到自己就会面红耳赤的陆玲珑的心思。
明白了之后,易清就不怎么愿意来了,正好下一次休沐又正好在四月底,是圣上出宫的日子,他找了去一瞻圣颜的借口,一大早就跑去街上迎圣驾。
祭天大典一般要进行七天,圣上要提前七天前往黄觉寺,斋戒,沐浴,素食,礼佛,而后在五月一日当天,登坛祭天。
“夫人,现在走吗?”马车夫朝着车内问了一句,里面传来一声应允,一辆马车带着几个仆人,抬着几口大箱子,不紧不慢的朝紫禁城的方向走去。
“是什么人?车上为何没有标识?”走到宫门外,守门的铁卫拦住马车,问道。
“北疆守备军将军之妻慕玉白,进宫给太后娘娘问安。”车帘被一只素手挑开,一个眼角有颗泪痣的仆妇从车里下来,递上腰牌:“我家夫人听闻太后娘娘凤体违和,故而前来探望。”
最近一个月,一直传出太后身体抱恙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