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月承光起,鸡鸣梳华妆。
罗金锦衣华,粉黛意惆怅。
临临复行行,谁赋少女心。
新朝四年夏中,东辰太子率兵过弱水,直取南朝边境,南朝危在旦夕,夏末,东辰太子停战,出使南朝,亲临帝城。
这事情说起来算是一件极其诡异和热闹的事情,昔年云翌打帝城,帝城不战而败,帝城的存活下来的分都没有什么亡国之感,依旧过着妆容华贵、香车宝马的日子。
如今东辰太子来使帝城,既然来了,这一场战争便不会再打下去,他们自然是欢喜的,至于两国之间如何谈,那便是他们这位新帝的事情了。
故此,得见久闻不能见面的东辰太子,帝城之中欢喜之感彻底表现在了脸上。
听闻消息的云翌,脸色阴沉得可怕。
东辰凡入城的时间是傍晚,按照礼部的安排,暗安置在事先安排的府邸当中,然后在去往皇宫,云翌亲自为对方接风洗尘。
可是这些为了看东辰太子的男男女女,从早上便是便在四周占着位置了,等到傍晚之时,早就已经人满为患,整条主道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礼部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请秦大将军出面镇压,最后才清理出来一条道路。
等到傍晚的时候,场面已经有些隐隐压制不住了。
洛蝶纯坐在云翌的对面,饮着茶看着云翌铁青的脸,面上有了一些痛快之意,看着他倒霉,她可是很开心啊!
“怎么,要见到你的东辰太子了,这么开心?!”云翌说话有些隐忍,虽然这一具身体里再也不是他的阿纯了,但是他见到她脸上的笑意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阿纯,是不是也这般渴望见到这位东辰太子。
“自然是开心了,你瞧,你的那位妃子不也很开心。”洛蝶纯的目光扫过,瞧见了一旁坐立不安,神态有些着急的阿拉塔,顿时笑了出来,云翌的这位北漠的妃子,可是异常的喜欢东辰太子啊!
云翌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朕说起来他虽然不喜欢阿拉塔,阿拉塔也不喜欢他,但是她也不用表现这么明显吧。
“其实你最担心的还是你的阿纯,阿纯见了这位太子爷,会怎样呢?!”洛蝶纯嘴角微微勾起,“当时是开心了,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细数你做过的事情,每一样说起来都是让人不喜欢的。”
云翌已经有些捏死她了,他今天就不该答应她放她出来!
这会儿洛纯和霜非晚卫十七站在店面的二楼当中,这门面的位置极好,刚好是对着主道的,二楼临街的地方是一个会客室,平日里招待一些贵客,如今刚好空了出来。
洛纯此时已经饶有兴趣地喝茶,其实她昨夜见了东辰凡之后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今天早上卫十七说什么东辰太子进帝城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硬是拉着她来看看。
说起来也是这个道理,洛纯也想着看看这所谓的盛况也罢,于是便来了。
不过是等着一个下午有些无聊,一边饮着茶,一边让卫十七拿了一个了棋盘,左手和右手可是对弈。
卫十七扮成了一个小厮的模样,靠在窗口哪里看着外面的情景。
“怎么来不来?!怎么还不来?!”
洛纯想说,姑娘,你来早了,你家主子已经说好了是傍晚的时间,实在是搞不懂她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们二人拉过来坐着。
实在是有些无聊啊,早知道她带一本话本子过来看看还好有些意思。
“主子的琴音越来越难以琢磨了。”江瑾行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意。
“许是心情好了。”一旁与他并肩而行的是女将苏末絮,这会儿正是一袭蓝衣,清丽不凡。
“哎呀哎呀,我今日这么一看竟瞧着你也是一个美人来着。”江瑾行盯着她看了两眼,手中的扇子一合,故作挑逗她的下巴,“怎么,东辰第一的女将军,今夜要不要也与我心情好一把啊!”
“滚一边去。”苏末絮袖子音似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了,“若是花月楼的花月落姑娘知道你今日这一说辞,大概许久都不会理会你了。”
江瑾行喜欢花月落的事情,满白玉京都是知道的,这话要是传到花月落的耳中,哎呀呀,那可是不得了!
“别别,公子我可是怕了你了。”江瑾行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太子爷正坐在后面的车厢当中,轻轻地拨着琴弦,琴音断断续续的,可瞧着似乎心情不错。
“你说,昨日主子见到纯姑娘了么?!”东辰凡特地赶路而来,就是为了先一步见到这位纯姑娘。
“自然是见到了,若不是见到了,主子能有这么好的心情。”一旁的三则赶着马追了上来,他犹豫着开口,“还有,二位将军,麻烦下次议论主子的时候声音稍微小一些,主子在车厢里都听到了。
呃江瑾行和苏末絮对视一眼,然后脸色有些古怪的扭曲。
他们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么,突然有一种前途一片黑暗的感觉。
“不过啊”三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位说道,“主子今天心情好,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江瑾行和苏末絮大喜,“多谢三则了。”
“不敢当二位的谢”
说起来三则算是他们晚一批出来的人,说一声晚辈也不为过,但是现在三则一跃成为了东辰凡的近身侍从,也当得他们的客气了。
“据闻这帝城繁华荼蘼,是人间作乐的最好去处。”他们此时已经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