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凡的目光落在洛纯的身上,目光微微眯起,这个姑娘总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虽然脸上敷着厚厚的粉,看不清原来真面目,看是依稀知道是一个长相秀美精致的姑娘,她的一颦一笑像是带着一中诡异的熟悉感,嘴角微微勾起一些好看的弧度,眉角带着桃花般的笑意,春意盎然,恣意丛生,慢慢地和记忆中的那个笑容重合,带着三分恣意,三分戏谑不屑,三分天真灿漫,一分妖邪。
他的心狂跳了一下,闭上眼,他似乎都能听得出她说话时的那种口气,随意散落的发丝飞舞,精致眉眼之间的恣意傲慢......阿纯,他都能感觉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嘲笑他的剑术有多烂,鄙视他的审美有多低下。
“我且要看看,谢七公子的棋局如何让人望而止步。”她的声音轻轻浅浅,落在他的耳中,止住了他想要伸手拉住他的冲动,他的手僵了僵,嘴角慢慢地染上了一些笑意,似有春风吹来,大地寒冷渐去,春暖花开。
在场的众人看着不由地痴了,虽说场上的几位公子犹如天下公子的表率,七公子之俊美,是天下文士的风范,飘逸秀俊,仙姿卓绝出尘,端的的清风明月,白云流水,云翌原身便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如今当了皇帝,有有了上位者主宰天下的气势,是帝主之气,让人心生臣服。姬言是大氏族的贵公子,养尊处优,生得一张白皙的脸,可惜他这张脸生得相当幼齿,因着他最讨厌自己这张脸,所以习惯冷沉着脸,像一个脾气古怪的公子。百里棘是蛰伏在黑夜之中的王者,他就这样站在那儿,冷沉着一张黑脸,不喜言语。
此处之外便是楼岄和离策息嫚瑶还有洛纯了,自东辰凡一出现,楼岄便退居二线,站在他的身后,一副随从像,便是他长得再俊美旁人的目光也不会落在他身上,离策只是一个小孩子,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对着世界有着一种诡异的欢喜,至于息嫚瑶......此时她被洛纯吓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的,云翌查看了她的脉象只是受了惊吓之后便让人将她扶走,最后一个.....一个小道士装扮的小姑娘,之所谓知道她是个小姑娘是因为她的声音和外形实在是没有什么反串(男扮女或女扮男)的欺骗性,宽大的道袍穿在她身上有些诡异,小小的一顶帽子,脸上还敷满了厚厚的粉。
好吧,根据刚刚她出手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主,总的来说,台上的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在下先来。”云翌目光扫过,站立在高达三米的棋局面前,目光落在棋局之中,微微一寒,然后他伸了伸手,台上走上来一个侍卫,将一把宝剑放在他手中,“请七公子赐教。”
“好说,好说。”东辰凡依旧是那般风淡云清的样子,这棋局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摆在这里了,上台看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而真正动手下棋的连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且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到了这会,真正的挑战才是开始,这几个人才是真的角色。
“阁下持黑子还是白子?!”他又问了一句。
“白子。”东辰凡的手轻晃了一下,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再伸出手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支长萧,他笑了笑,姿态文雅不凡,引来诸多女郎的尖叫,“在下认为,阁下与黑子较为投缘。”心黑罢了。
云翌微微皱眉,看着他风淡云清的样子,并不知道对方在拐弯抹角地骂他黑心肝,末了也不在意。
云翌的手中的的长剑微微出鞘,冰冷的寒意瞬间倾泻而出,明明是春日温暖的午后,可是突然觉得像是冬日又来了寒冷,风吹寒风入衣裳,几乎所有人都伸手拢一拢身上的衣袍,各种议论纷纷,卧槽怎么突然变冷了。
洛纯眯了眯眼,眼底的笑意稍稍冷了冷,云翌手中的这把剑材质与霜非晚手中的寒冰剑相同,不过比霜非晚手中的剑要差上一些,因为他是要上战场的,洛纯担忧这剑杀伤力太大,只放了稍稍一点材质,不过在剑身上镶嵌了蕴含灵气的红玉石,那玉石大的有拇指大,小的只有小指大小,从剑柄下方开始从大到小往下排,十分的精致耀眼,也算是弥补了宝剑的寒光杀戮之气不足。
这本是昔年云翌二十冠礼之时,洛纯赠予他的礼物,不曾想,他到了此时还在用这把剑,不过想想有觉得合理,依照他的性子,还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也不能这么轻易地丢弃。
“好剑。”姬言抬眼看了一眼,眼睛都亮了。
“确实是好‘剑’”贱人的贱,洛纯眉眼有些冷意,心底想着怎么把他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辰凡目光落在她气恼的脸上,眉头微微一挑,略感深沉。
“棋阵东方,猛虎下山。”云翌的脸色未变,他手中的长剑挥出,剑煞之气席卷而起,夹带着剑气和寒风,席卷了一枚黑子,飞身而上,落在了棋局之中的正东方,棋子落在棋局之上,震荡出微微的波动,棋局的风云突变,那棋子正落在棋局的正东方,犹如一同山林上的猛兽,率领兵将奔涌而下,杀出一条血路,两翼的白子气息一变,原本坚固的牢笼似有被打破的趋势。
“该七公子落子了。”云翌长剑入鞘,转身推开了一步,目光在东辰凡身上凝了一会。
东辰凡手指轻轻地搭在长萧上,一个个孔划过,他看着棋局上的气息变化,依旧是那副风淡云清的样子,此时他的长萧凑到唇边,手指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