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弥漫在银白的草野。
食我真带着清水玲子从小树林里鬼鬼祟祟地钻出来,两人打理了下仪容,就匆匆忙忙地跑向了宿舍楼。
在5号楼的楼下,那名来自riben京都的男生还在孤身地等待,或许在等一个人,又或许在等两个人。
他抱着手,靠着墙,用日语提醒女孩,“你该不会忘了大一有宵禁吧,晚上十点半就会封楼,约会也要有个限度啊。”
清水玲子顺了顺垂在耳边的姬发,面带微笑的样子有些拘束,而且还喘得很厉害,“哇嘎哒,欧尼桑。”
男生起捎阕咏唇坏角逅玲子的手中,抿着嘴数落了她两句,又盯了食我真一眼就只身离开了。
食我真歪着嘴,尴尬地问,“你哥?”
清水点头,“嗯,表哥。”
食我真初来乍到,对风纪委员会的人还不是很了解,除了会长铃木川和徒弟坂本俊介,其他的他一个也不认识。
两人上楼,互道了声晚安。
食我真回到304,看着这满屋子的金黄色,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很怀疑是不是自己开门的姿势不对。
这装潢能不能再俗一点。
食我真用手指了指排成一排靠在沙发上泡脚的三人,头疼道,“你们,怎么搞的?”
哈希姆主动举手承认错误,“嗯,我住着不太习惯,就……就随便装修了一下。”
食我真咧嘴,“感情这就叫随便啊,厉害了希姆,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在中东挖石油吗?”
“呃,我们家不挖石油,好吧也挖,就是挖得很少,我们家基本上只做一种生意。”
“什么?”食我真问。
“卖黄金,白银,还有宝石,从四千年前就开始了,先知穆罕默德当初建伊斯兰国的时候,就是我们家族支持的。”哈希姆骄傲地指了指壁画上的人。
“这么厉害!”
食我真来到他的鱼缸前,随便从里面捞出了一把白花花的石头,“别告诉我这是钻石?”
哈希姆摊开手,“嗯,对,不过纯度不高,只能叫金刚石,一般100威就能买到。”
食我真在调戏他的小乌龟,原来这些小家伙加起来还比不了鱼缸里的一颗小石头。
他把掌心里的小家伙放到鱼缸的岸上,还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真可怜。”
食我真又兴高采烈地走到那个埋有沙子的箱子前,里面填有不少没孵出来的乌龟蛋,还有一颗硕大的龙蛋。
可惜,龙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小乌龟倒是孵出来不少,透过蛋壳食我真能看见那只贪睡的小雏龙,还在梦里打了个喷嚏。
夜很深了。
大一晚上要封楼,断水断电断网,而且宿管阿姨会挨家挨户地查人,她有残缺的眼部异能,能骗过她的大概只有冰思源吧。
四个男生躺在床上,聊起了过往。
夏尔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打小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母亲还在他5岁的时候过劳死了。
他在马拉涅罗给人洗车,平常时候还给人试驾法拉利,虽然很辛苦,但来钱很快,他靠着用耳朵听引擎的本事活了下来,而且他最拿手的是把法拉利拆成两万多个零件。
如果夏尔的童年是一部悲剧的话,哈希姆的童年就不能算是喜剧,因为那根本就是一部童话。
他可能上午还在阿联酋开飞机,下午就完全有可能跑非洲打猎去了,他熟识所有的国际名流,就连英国女王的接见工作都是由他们家负责的。
但他们都活得很辛苦,只是方式不同。
哈希姆有6个叔叔和3个哥哥,全都跑去见真主了,他们家族有非常严重的遗传病,多数成员都熬不到成年。
所以,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早恋的时候,哈希姆都已经老夫老妻了,他那倍疼他的老爹一口气给他找了4个老婆,现在已经是7个孩子的爹了。
冰思源的人生就简单多了,海户口,家里还有点小钱,爸爸给人跑生意,妈妈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一家人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嗯,食我真?
他的人生是从18岁开始的。
那颗遗留在他体内的炼金子弹,带走了他全部的童年,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记忆,庆幸的是他没有丝毫的舍不得。
司令告诉过他,他的过去。
但那也只是长话短说,就好像跟他编了一个谎言,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家人,他被部队领养,在军队中成长,再然后,就是那个任务……可怕的任务。
夜在一点点过去。
明媚的阳光拜访喧嚣的城市,肆无忌惮地钻进房子里,宽敞的客厅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而极为过分,让人不自觉地眯紧了眼睛。
食我真很准时地在五点钟爬起来,他那拉警笛的闹钟差点把整栋楼的人都给吵醒,吓得食我真把手机都丢进鱼缸里喂了乌龟。
新生入学的第一个星期,学校并不会直接开始授课,而是紧张地准备开学典礼,让上一级的带着他们搞活动,老师则会给他们讲述学校的历史以及变种人的故事。
没有军训,因为加斯顿大学是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训练就是他们的生活,被莫名其妙地丢到太平洋的荒岛上,来一场生存竞赛也是常有的事。
反正大部分课题都在里世界中进行,你死多少次学校都不会关心,他们只关心你的死法,够不够激情,够不够壮烈。
总有一天,这些人都会被送到世界各地去执行各种妖魔鬼怪的任务,他们还将披上英雄的外衣,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