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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时,撄宁还不忘与葛郡侯夫人钱氏做别。
钱氏让她常到府上玩儿,并早已装了一食盒子点心,让她拿回去吃。
因为是滚热的夏天,撄宁怕点心坏了,回到中垒营,留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芙蓉糕,其余的,她都赏给了马钊和樊鹏琨。
马钊和樊鹏琨身在军营,哪里有多少机会吃得上这样精致的点心?二人皆很高兴,尤其是马钊。
他高兴不已,终于开始淡忘被撄宁揍趴一事,夸口道:“跟在这少小子身边做事也不赖!这些个名门世家子,别的本事没有,在这皇城,就是有亲戚有照应,不像我们,背井离乡一年回去一次都了不得!”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樊鹏琨说着盖上食盒子,将剩下的都拿了起来,道:“别光顾着自己吃,也给下边的兄弟分几个。这种东西,想必大家都少吃到。”
“那你再给我一个……”马钊吃着嘴里望着碗里,馋得直接追了出去。
就在大家一个点心分着吃的时候,黄庭钧黄校尉远远地瞧见了,不禁走了过去。
见大家吃得高兴,他便笑意浓浓问:“这点心哪里来的?”
马钊想也不想便上前答道:“卓校尉赏的。黄校尉,您要不要尝尝?味道真不错!”
黄庭钧勾着脑袋看了看食盒子,见里头所剩无几,便笑了笑道:“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吧!”
随即他便走开了,心道这个卓撄宁,还挺会收买人心。
他回到住处,敲响了撄宁的屋门。
撄宁见他进来,忙放下手中案卷,起身相迎。
“还在看这些呢!”黄庭钧扫视一眼,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一碟子芙蓉糕上,于是道:“看来你是彻底收服马钊和樊鹏琨了。俩人正跟一帮子兄弟吃着你赏给他们的点心,赞不绝口呢。”
“是嘛。”撄宁心知是马钊和樊鹏琨分享给了他们的朋友,便笑了笑,忙转身将一碟子芙蓉糕送至黄庭钧跟前,道:“黄校尉,你也尝尝。这可是葛郡侯夫人亲手做的。”
“葛郡侯夫人?”黄庭钧暗暗吃惊,“你与葛郡侯府……”
“我与葛郡小侯爷是好朋友,时常往来的。”撄宁夸大其实道。
“噢……能劳动葛郡侯夫人亲自做点心,那这交情,定然不浅。”黄庭钧说着,拈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了去,品尝之后点了点头,夸赞道:“味道着实不错!卓校尉真是好福气啊。”
在撄宁处晃荡一阵之后,他便离开了,却没有回自己屋,而是来到了中垒中尉付辛的住处。
他对付辛道:“中尉大人,新来的卓校尉不简单啊!竟还是葛郡侯府的座上宾,就连葛郡侯夫人都亲自做点心给他,带到营中分了一些给那些嘴馋的将士们。”
付辛听言,却是瞥了他一眼,问:“你跟我说这些做甚?”
黄庭钧微愣了愣,疑惑道:“不是您让属下……”
“我让你盯着他些,并不是让你连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说予我听。”付辛不悦道,“我要的,是他犯了错,你当第一时间来报,以免生出事端。”
黄庭钧一刹惊异之后,方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忙道:“属下明白了,明白了……”
“下去吧!”付辛眼皮也不抬一下,莫名感到厌烦。
“属下告退。”黄庭钧忙恭谨地退了出去。
他走后,付辛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中垒营这两个校尉,一个就知道耍嘴皮子,正经事干不出一两桩;一个是毛还没长齐的世家公子哥儿,自以为是……身为中垒营最高署官,他简直看不到中垒营的前途。
黄庭钧来到外面,很有些气闷。
他本以为,付辛出身寒门,对这些个攀着谁人的恩宠而身居要职的世家公子哥儿很是仇视,就与他一条心了。却不料,全是他想多了!
他讪讪然回到了住处。
经过撄宁屋门口时,他却听得屋内撄宁正与人说话,不由得顿步,听起了墙根儿。
“那些点心,是你想着分给下边弟兄的吧?”撄宁道,“谢谢你!把这件事做得很自然,让下边的兄弟念一些我的好,又没有让我显得是在特意讨好。”
“小人并没有想这许多。”与撄宁说话的,是樊鹏琨。他解释道:“我就是觉得那些点心极是难得,想让相熟的的几个弟兄都尝尝。”
撄宁笑着,并不深究他是好心还是无意,想了想道:“明天我要去一趟大相国寺,你与我随行吧!记得穿便装。”
“是。”樊鹏琨并不多问,只管听命应承下来。
“下去吧!”
外头黄庭轩听了这话,忙往自己屋里走了去。在门边看着樊鹏琨远去,不禁心生狐疑。
翌日,他穿上一身常服,稍作乔装,在撄宁和樊鹏琨出发之前,更早地抵达了大相国寺,并守在了门口。
守了许久,他没有守到撄宁和樊鹏琨二人,倒是守来了太子妃萧氏的仪仗。
大相国寺正门口,立时热闹起来,平民百姓,皆向太子妃行了大礼,随后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东宫护卫,沿路排布,一直排到了大佛堂。届时,大相国寺里头的人事先已被清了出来,外面的人,自也不能踏进里头半步。
黄庭钧根本不知,撄宁与樊鹏琨已不知何时进了大相国寺,藏在了大佛堂里。
太子妃萧氏虔诚拜佛,口中碎碎念着,求的,无非是早生贵子。
她还求了一支签。解签之时,却发现只有一个小和尚伺候,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