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里的人咳嗽了一声,站在软轿旁边的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干瘦的男人,佝偻着背走过来,看上去风大点都能把他给吹趴下。
可郑龙景看到这个人却紧张的立刻把陆昔然给护在了身后,他手一招,夏蝶然立刻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鳞甲被一股吸力扯住,拉着绳子都绷直了。
夏蝶然立刻把自己脖子上的鳞甲给取了下来,让鳞甲飞出去,而她则对叶申说:“找根绳子把我绑起来。”
琵琶鬼除了预见那是手无缚鸡之力,被人绑起来也不奇怪,夏蝶然这是怕来的不光是郑龙景,如果鬼王大人也来了,她在一边袖手旁观陆昔然和郑龙景被七爷给收拾了,被鬼王大人知道了,只怕没她的好果子吃。
郑龙景把鳞甲握在手里,气势立刻不一样了,他小声对陆昔然说:“待会你别管我,一打起来你立刻跑。”
陆昔然抓出一把符咒:“我可以帮你的。”
“道法在这里是没用的。”郑龙景说:“你记得让鬼王来找我,还有,记得帮我找个比现在更好的身体。”
他推了陆昔然一把,手中的鳞甲变成一条黄色的光鞭,迎着那个佝偻背就过去了。
陆昔然想着自己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赶紧出去找人来帮忙,她转身就往鬼市入口的方向跑。
夏蝶然一看陆昔然要跑了,一着急从叶申的店铺里跑了出去,她一边跑一边喊:“昔然,你等等我。”
软轿里传出一个细软的声音:“琵琶?”
夏蝶然听到这个声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她苦笑一下打了个招呼:“七爷好,今儿妾身有点事不能陪七爷你聊天了,改天再向七爷请安。”
“琵琶啊,你觉得你能这么走吗?”七爷的语调不高,声音不大,可却成功的让夏蝶然站住不动了。
夏蝶然看着打得难分难舍的郑龙景和佝偻背,再看看跑得看不见的陆昔然,心里真是又急又恨,真巴不得郑龙景能把佝偻背给弄死了。
这边陆昔然就要跑到鬼市入口的灯柱了,都能看到地上浓烈的雾气了,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人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这个东西像是一个方糖,入即化,背后那个人捂住了陆昔然的嘴,在她没法把这些融化的糖水吐出来,还伸手在她耳后按了一下,让她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就把这糖水给吞了进去。
听到陆昔然吞咽的声音,背后那个人松开了陆昔然,迅速的跑走了,陆昔然捂着嘴艰难的往地上吐,她眼角瞄到一双男士皮鞋和卡其色长裤,刚才塞东西给她吃的应该是男人。
陆昔然吐了一会,觉得自己已经把嘴里的糖水都吐干净了,她看着面前雾色中的灯柱,想着吃了鬼市的东西就不能更离开鬼市的说法,鼓起涌起往灯柱走。
走过灯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松了一口气,继续再往前走,可这下开始就觉得呼吸急促了,没走一步都觉得关节像是生锈的机器,几乎不能挪动了,她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手变成的皮包骨,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那样子就像是她在罗布泊遇到的干尸一样。
陆昔然吓了一跳,忙回身往鬼市的方向走,每走一步都感觉轻松了许多,呼吸也顺畅了许多,等走到灯柱下面,借着灯柱上挂着的灯笼光看自己的手,手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犹豫了一会,陆昔然看着自己的手试着往外走,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一点点的变成干枯的样子,然后再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手恢复了正常。
果然是没法离开了。
陆昔然心里很茫然,拿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她抱着灯柱蹲下,这才看到在灯柱附近浓郁的雾中,还有好多像她这样蹲着的人。
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孩凑过来:“你也是吃了东西没法走的?”
她眼睛圆溜溜的,看了一眼陆昔然手里还握着的符纸,用试探的语气问陆昔然:“你是哪家的?”
“哪家?”陆昔然一下子没听明白。
“我是北方张家的后人,你是哪家的?”女孩有些不耐烦的问。
“白云县牛角村的。”陆昔然觉得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嘚瑟的出身,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吧。
女孩显然没听说过什么白云县牛角村的,她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找个盟友不容易,还是赶紧拉拢关系的好:“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你有办法?”陆昔然忙问。
“没有,但是我家里人肯定有的。”女孩说:“我是张家,龙虎山张家知道吗?不过我不是那个张家,是他家的旁支,不过也是很近的亲戚,我是偷偷溜出来玩流落在这里的,我家里人不知道我在这里,要是知道我在这里,那是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可我的朋友被一个什么叫七爷的人给拦住了……”陆昔然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女孩撇撇嘴就要离开,她忙跟过去:“怎么回事啊?你还要不要合作啊?”
“得罪了七爷,那就是死定了,还合作个屁啊。”女孩很嫌弃的看着陆昔然:“你们还真能得罪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灯柱外传来,冷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浓雾中的重重人影慌忙躲开,陆昔然也要跟着躲开,却被带来这个阴冷气息的人抓住了胳膊。
一个冷峻的男声从浓雾中传来:“陆昔然。”
陆昔然被那只手上传来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