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四周的灯光都灭了,但好在今晚有月亮,月光虽然朦胧,可也能勉强辨物识人。

井序从树下走出来,站到路中间对邋遢鬼和刘佩佳说:“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我赶时间。”

这语气倒是够嚣张的。

邋遢鬼冷哼一声对刘佩佳说:“杀了他。”

它的本事主要是迷惑人,若真论起直接杀人来,它还不如身为冤鬼的刘佩佳。

刘佩佳听话的扑向井序,它身上带着一层黑雾,看起来气势汹汹很是吓人。

邋遢鬼也没闲着,周围有淡淡的水汽凝集,一个新的鬼打墙形成了,它估计以井序的本事就算会点符咒,都不可能立刻灭了刘佩佳,它等着看井序被刘佩佳追得四处乱窜,偏偏又只能在原地绕圈子的绝望。

“陆昔然,看好了。”井序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黄裱纸和一只代替毛笔的软头笔,快速的在黄裱纸上写下十二地支符,然后手指快速的翻动,将符折成一只兔子的样子,又从口袋里摸出七个铜钱放到地上摆成北斗七星的位置,等刘佩佳扑过来的时候,他将纸兔子放到铜钱上,纸兔子顺着铜钱来来回回的兜圈子,刘佩佳也在纸兔子上方跟着来来回回兜圈子。

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新的黄裱纸,一边对陆昔然说:“卯兔——迷踪,鬼可以给人造出一个鬼打墙,人也可以给鬼做个迷宫让它们慢慢溜达,至于鬼打墙嘛,用禹步是可以出来,但是麻烦,用符更简单。”

陆昔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井序,生怕错过了他任何一个动作。

井序将手中刚画好的十二地支符折成一只老鼠的样子,他将纸老鼠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晃了一下,老鼠的尾巴开始冒烟,他手一松老鼠就窜了出去,被屁股上的烟推着在地上像喝醉酒一样歪歪斜斜的乱跑:“子鼠——分阴,可以扰乱分散被鬼聚起来的阴气,阴气散了,鬼打墙也就不攻自破,也可以用来破一些简单的阵法。”

陆昔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就好像老鼠打洞一样对不对?”

井序没有回答她的话,邋遢鬼看自己的鬼打墙被井序给破了,它心中很是忌惮,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跑了,它烧了困着刘佩佳的卯兔符,将刘佩佳给放了出来。

一身黑烟的刘佩佳因为刚才绕的圈子更加的愤怒了,怒气,怨恨,不甘心是冤鬼力量的来源,她身上的黑雾更加的浓厚了,只要被这层雾气缠上那是必死无疑。

邋遢鬼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井序已经画好了新的一张符,他将这张符折成一个猫头的样子,放在右手掌心,拇指弯曲压住符,对着刘佩佳的方向:“寅虎——破煞!”

云从龙,风从虎……

平地挂起一阵大风,这风吹向张牙舞爪的刘佩佳,吹得它寸步难行,它身外的煞气被这股狂风吹得烟消云散。

没了煞气的冤鬼就像是没穿衣服的女人一样,内心都是极端恐惧的。

刘佩佳大叫一声,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邋遢鬼瞪大了眼睛,指着井序,怪叫着说:“是你!是你!”

它左右看了看,直接冲向被丢在草坪上昏睡着的于娟,想直接上于娟的身,让井序投鼠忌器。

井序在它跑到之前又丢了一张符出去,这张符比虎符多了两个角,离于娟最近的郑龙景在半空中接住以后忙将符拍在于娟的额头上。

井序冷冷的说:“丑牛——守元。”

固本守元百邪不侵。

邋遢鬼转头就跑。

井序看了它一眼,手一翻,虎符夹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微微晃动了一下,虎符燃烧起来,带着一种古怪的绿色的火焰,井序将虎符丢向邋遢鬼的方向。

邋遢鬼转身想逃,可空中像是有一道连接着它的油线,火苗追着这条线烧到了它身上,将它包裹在一团绿色的火焰之中,它在火焰中挣扎哀嚎着,可却没法逃脱,火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团鸡蛋大小的样子,被风一吹消失无踪了。

陆昔然长大了嘴:“好厉害。”

“最后这招你不用学,这是以自身命火为引牵动地气烧起来的七脉明炎,遇到劲敌很可能对方没死自己先耗尽魂魄而死,就算是对付一般的鬼也会伤了自己的阳寿。”井序说着走到刘佩佳身前。

陆昔然忙跑过去拽住井序的胳膊:“那个井序,她也没害过人,而且她死的也挺可怜的,你就别杀她了吧。”

井序白了陆昔然一眼:“我说过要杀她吗?”

他看着面前害怕的发抖的刘佩佳,对陆昔然说:“把鳞甲给我。”

“哦。”陆昔然忙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鳞甲。

郑龙景先反应过来:“难道你是要……”

“我以前也没试过,遇到了你也算是给了我一个试一试的机会。”井序接过鳞甲,手指摩擦着鳞甲的表面,他拿出罗盘看了看方位:“这里不合适,得换地方。”

郑龙景把抱着的于娟交给陆昔然:“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到时候阴气大,你不适合在旁边。”

“她必须去。”井序说:“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让她长点见识。”

他语气很不友善的说:“省得她以为自己会画两张符就天下无敌了。”

陆昔然想反驳,可想想今晚要不是井序及时赶到,自己的小命就没了,站在自己的救命恩人面前,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底气,可她也不是个随便认怂的人:“你没出手之前,我不是已经把刘佩佳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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