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扶罗见到吕林时,明显一惊。因为他这支匈奴兵马如今的一切正按着眼前这个十二岁少年的一个多月前的预言发展着,自己的命运似乎就被这少年掌控着,由不得他不惊。
吕林微笑道:“单于,别来无恙啊?”
于扶罗忙抱拳施礼:“无恙无恙......月余不见,公子的风度更盛,想来必是诸事如意。”
他现在可不敢称吕林为“贤侄”了,毕竟吕布可没跟他称兄道弟。
吕林道:“哪可比不得单于你......”说着掏出圣旨来道:“你的事,我有跟陛下提过,说你一心归汉,于是陛下给我预留了圣旨,看你这次的表现来决定如何安排你的名分。所幸你没有辜负我的好意,更没有辜负天意,助我父亲平定白波贼,说明你确实矢志不二。这圣旨,便是正式加封你的大单于,统领匈奴各部。”
于扶罗听得激动莫名,浑身都颤了起来。
然而吕林却又道:“但我却还不想把这圣旨给你!”
于扶罗一时愕然:“这是为何?”
吕林道:“难道你只是在意虚名不在意实际的虚荣之辈么?沐猴而冠,那猴子就真的能称王称霸了么?我年纪虽小,却也知实力才是王道。你的实力如何?”
于扶罗讪讪道:“眼下,可说是我匈奴各部中实力最弱小的。”
吕林道:“没那么大的头却要戴那么大的帽,结果就是把自己的眼睛都盖住了,没走两步就会栽个大跟头。若放在平时,匈奴诸部可能还会在表面上听从陛下的旨意,但去岁大部分匈奴部落就已经造反了,圣旨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纸戏言罢了。尤其是攻杀了令尊的休屠各部,只怕还会拿此来嘲笑你的懦弱无能。”
于扶罗恨得直咬牙,好一会才叹息道:“公子说得是。我是恨不得杀尽仇雠,将诸部降服,可惜没那个实力啊。”然后便眼巴巴地看着吕林,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实力,才一心想投靠朝廷,以此取得朝廷发兵相助。
吕林能察觉他的恨意确实不假,心中大慰:你是真恨就对了,若不真恨我就没法实现以匈治匈的战略。
作为穿越者,他比谁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的含义。一个团结的匈奴,就会变成五胡乱华的隐患。吕林既然知道了,就想做点什么,防患未然。让他们彼此内耗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下便说道:“你放心。其实,陛下为了治理匈奴各部,特命家父为匈奴中郎将。并州牧丁公是家父的义父,丁公又无后,将来并州这份基业肯定是要传给家父的。所以,家父容不得并州乱起来,我也容不得。我父子定会助你尽快安定匈奴诸部。不过眼下兵马还不充足。幸好白波贼投降,只要从中挑选士卒历练成军,那么你这大单于实至名归的时候也就不远了。不过,在此之前,还希望你能助家父一臂之力。”
在刘辩假死之前,吕林就让他准备了不少圣旨,任命吕布为匈奴中郎将便是其中之一。
于扶罗知道吕布受伤,自然急不得,再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比谁都懂这个道理,道:“温侯既任匈奴中郎将,我自然任凭温侯的调谴......”忽然又道:“说起白波贼,有件事倒要说给公子知晓。”
吕林好奇道:“是什么事?”
于扶罗道:“郭太等人其实也知这些人是乌合之众,所以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大事,只想靠着劫掠逍遥自在罢了,不过后来却来了个带面纱的女子,年纪约摸十六七岁。起初,我见其金发蓝眼,还以为是鲜卑人要跟白波贼勾结......”
听到这,吕林猛然一惊,眼前浮现了张翎的模样,忙问:“那女子可是叫张瓴?”
于扶罗道:“名字我倒不知,但姓张应当是肯定的。因为她是张角之女,被郭太他们称为圣女,说是因为身怀奇术,才生了一副异相!”
吕林震惊莫名,心念电转:张让之主明显给张让洗过脑,邪教就是干洗脑的事,她若是张角之女,那么这一条便对上了;当初我跟老爹到燕脂坡赴袁绍的宴,跟杨修比斗,当时系统提示燕脂坡内有三个符合条件的天才,想来这张瓴便是其中之一,这一条也对上;她能察觉我在信上做的手脚反过来戏耍我,再加上石包谶和春药的事,确实说明她身怀奇术,这一条又对上了!如此说来,张瓴应该就是那个幕后之人了,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谁能又想到张角还有个女儿,而且还生了副白种人模样呢......我踏破铁鞋想查出她究竟是谁,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岂非说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或者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知道她的身份......真是艺高人胆大,有恃无恐啊!她既然是张角之女,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搞垮汉室江山......正好跟我想做的完全相反......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见吕林沉默,于扶罗道:“公子,有什么问题么?”
吕林回过神来,道:“你应该知道张角死后被挖墓鞭尸,她既是张角之女,必恨朝廷入骨,时时刻刻想颠覆汉室江山。如果你再看到她,可以直接将她射杀,必是大功一件!”
吕林很少干这种生杀予夺的事,毕竟作为穿越者他还是很尊重人权的,但这个张瓴太可怕,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董卓本来只好权不好色,对何太后都是直接无视的,但自进了燕脂坡后,居然便干起了***后宫这种事,加上她让张让指使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