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时,丁原带着大部队总算看到了白波垒的模样。
远远看着城墙上尽是并州军的大旗,丁原对卢植道:“看来奉先果然不负圣上所托,平定了白波贼,甚至还兵不血刃。如此一来,得十余万白波降众,若能训练成军,讨董之事,便更有几分胜算了。”
卢植抚须道:“我一直担心奉先他暴烈好杀,现在看来,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有此仁心,真是老怀甚慰啊。若能一直保持,终究会仁者无敌。”
丁原虽然不认为“仁者无敌”,却知残忍好杀者必定没有好下场,若有卢植的理念灌输稍微中和一下,也并非坏事,便也未出言反对。
远远便见着吕林带人出城迎接而来。
丁原与卢植对望一眼,都露出担忧之色。无他,只见吕林不见吕布,那就意味着吕布真的受伤了,很可能还伤得不轻。
不过当看到吕林面上笑容时,心里便又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就意味着吕布不会有生命危险。
吕林迎上前道:“二公劳顿了,快请入城歇息。”
丁原则道:“不忙,林儿,你给我和卢公说说具体情况。”
吕林道:“在匈奴单于于扶罗的帮助下,父亲未损一兵一马便逼得白波众投降。魁首郭太贼心不死,是以已经伏诛。白波众也只损失了郭太一个。另有粮草无数。”
丁原道:“匈奴人势利反复,这于扶罗可靠么?”
吕林道:“父亲出兵之前,我就与陛下商议过了,提前下了圣旨,若于扶罗立下大功就册封他为匈奴大单于。他想实至名归当这个大单于,还得靠咱们并州军。所以还是信得过的。另外,陛下还下了圣旨,让白波降将每人领一万白波众组织生产大队,负责生产物资。丁公,我觉得咱们从白波众里挑出精壮者参军,剩下的老弱再给他们生产大队,丁公以为如何?”
圣旨是不是真的他丁原可不在意,抚须道:“林儿,你做的很好,换作是我,也没法做得比你好。吕家中兴不远矣!”
卢植也频频点头。
吕林又道:“还有一事,前来行刺杀之事的黄忠已经主动投降,并向父亲负荆请罪,父亲也宽恕了他并接纳其为家将。我见他对在箭术一道上堪称宗师且晓畅军事,所以恳请父亲让黄忠众白波众里选兵成立弓兵营,父亲也已经答应,不知丁公可否首肯?”
丁原抚须微笑道:“以后这种事,你们父子决定便是,我年纪大了,只能看看家,顺便带带兵娃子,至于这兵娃子怎么生,那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喽。”
若非吕布受伤,他这次回来便想将并州军的兵权全部交给吕布了。
卢植则在一旁称赞道:“无度不丈夫,看来奉先的度量是从丁兄这里学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如此啊。”
这时,魏续忽然过来问吕林道:“姐夫呢?”
这扫兴的玩意,吕林对他不屑,但为了家庭和谐,也只得和颜悦色道:“回舅父,父亲他抽不开身。”
魏续不满道:“是不是你搞的鬼,哼,姐夫不来,我自己去找。”
随后自己驾着马车抢先进城去了,他不是丁原手下的兵,丁原自然也管不着,只问吕林道:“林儿,你这舅父怎么似乎对你有所不满?”
吕林道:“大概是八字不和吧......”看着魏续马车的背影,吕林想起马车里还有燕脂坡的人,暗道:这魏续急着找老爹,是不是还贼心不死想要挑拨我跟老爹的关系啊,为何又带着燕脂坡的人?难不成燕脂坡的人还是重要的道具不成,莫非又是那张瓴搞的鬼......我虽知张瓴就是那幕后之人,但实际上对她的情况知之不多,或许可以通过马车中人来了解......
明智魏续去找吕布必定不怀好意,吕林却也不阻拦,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需要烈火和重锤子,这样才能百炼成钢。
当下便对丁原和卢植道:“二公入城后,请好好休息。至于选兵之事,就交给我和几位将军操劳便是。”
二人自然无异议。
随后吕林又去见了何太后。
在车箱外道:“一亩先生,吕林前来拜访。”
从刘辩这方面的关系,何太后将吕林视若半子;从吕布这方面的关系,何太后亦将吕林视若半子。两方面加起来,何太后便真将吕林视若己出。
一听吕林的声音,当下便兴高采烈把他招进车箱来。一看吕林的模样,便伸手摸摸他的脸道:“林儿,你气色怎么有些不好?”
其实他休息充足,加上药物补助,气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所以丁原跟卢植都没看出不妥,没想到竟被她看了出来。吕林心里一暖,毕竟只有发自内心关心他才会发现。
吕林道:“没什么,估计是没睡好。”
何太后点点头道:“你急匆匆赶来,该不会是你父亲他......”
吕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声道:“父亲他也没什么,就是缺人照顾。我又有很多事情要忙......可能得麻烦义母你帮忙照顾父亲了。”
何太后脸一下子就红了,讪讪道:“这样的话......妥当么?”
吕林道:“都是一家人,自然妥当。除非义母不把我当儿子。”
何太后这才道:“好,都听你的。”
......
却说魏续来见吕布,一见吕布重伤的模样,当即大惊道:“姐夫,是谁伤的你?我去剁了他!”
虽然当初是因为魏续的挑拨,吕布才没穿上绸衣,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