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监狱。
司马防问高顺:“服义啊,董太尉说只要你肯投身西凉军,便可既往不咎,太尉不追究,你便不枉法,不违背你的做事原则,你意下如何?”
高顺却道:“他以权压人,若是屈从,就有悖于我做人的本心!”
司马防摇头叹息:“投并州军你说有悖你的做事原则,投西凉军你又说有悖你的做人本心,这世上哪能有那么些个两全其美的选择啊,便是我......哎,有得选还是选一个吧,总比没得选来得强!你考虑考虑!”
高顺默然不语。
“你要是真不选,我也没办法了!”司马防一顿:“不过,或许有人能有主意!”
他所指之人自然是吕林——本来就听儿子说过吕林的奇异之处,又亲眼见过,知其早慧至极,加上他父亲有意招揽高顺,想必定会用心出主意。
吕林现在在干嘛?在玩鸟——让蔡英武给崔州平带个纸条,询问他们几时进洛阳,到时去东城门迎候。没多久就收到了蔡英武带来的回信——明日上午便到,同行者还有徐庶和蔡琰!
吕林当即大喜:看来明天就成完成【武门神】的任务了,这任务费的精力可不少,也不知奖励会不会更丰厚些......还有徐庶跟蔡琰,也不知他们是不是符不符合系统碾压条件的天才,自己人好像有点下不去手啊!
一想到碾压的事,便又私下问杨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说的自然是说服王粲司马懿来挑战的事。
杨修道:“司马家的瓜娃子就不用提了,王粲那里倒是好说话,只是还少了一个契机。”
“那你可抓紧了,我的大刀,咳咳,我的大道已经饥渴难耐了!”
杨修:“......”
眼看着吕林又跑去找貂蝉,杨修便知他所言非虚——确实很饥渴!
吕林对貂蝉说道:“貂蝉姑娘,我又得去一趟武库,还是不识得路,麻烦你替我领路呗!”
貂蝉无语。
吕林又说:“真是有要事要办!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读书高,还有成本高的意思!此事若成,便可降下成本,造福天下读书人!”
貂蝉好奇心起,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若是与读书人有关,义父的太原王氏也是书香世家,为了王氏我来打探一下详情,无可厚非!
于是问道:“什么事能有这般功德?”
吕林道:“那日我跟左公说起新纸之事,姑娘可还记得?”
貂蝉恍然:“侍郎说的莫非是造纸新法?可按侍郎的描述,新纸色白质韧,成本不是应该更高么?”
吕林摇头道:“蔡侯纸用破布破网做原料,成本虽然不高,可这天下哪有那么破布破网,所以产量不高。这新法却是用树木来造,若是能成,天下读书人就不必再捧着厚重的竹简了,也能使更多的人能读得起书,读书启智,才能懂义理,明是非,文化昌盛,或许能使盛世来临!”
貂蝉心中一颤:吕侍郎如此为国为民,难道还称不上侠义么?义父说他私心重,我且再问问!
于是问道:“若依侍郎所言,这造纸之法价值不菲,甚至功德无量,侍郎不准备告诉皇上请功么?”
吕林摇头:“方法是我从家父那里得来的,还要左公去实践,没我什么事!而且家父是将军,功业只在马上取,也不想要这功劳。若能造出来,功劳应该是左公的!”
貂蝉又问:“温侯要钱粮养兵,侍郎是准备想自己售卖新纸么?”
吕林再次摇头:“商家为了营利,就得把秘方牢牢攥在手里。这样并不利于新纸的快速传播。我怎么能因为个人私利,而拖延盛世降临的步伐呢!”
貂蝉当即肃然起敬,心道:吕侍郎不要功不要利,分明没有私心,难道义父错了么?
吕林真的没有私心么?当然有!而且,初衷就是为了这点私心,利国利民什么的完全是副作用,只是这并不是貂蝉所能洞察的!
见了左伯,将造纸新法交给了他,左伯一看,当即欣喜若狂:“纸方如此详尽,我定能造出来!请恕下官失陪!”然后火急火燎鼓捣去了!
见左伯这么有把握,吕林自然高兴:此事一成,我便能将老爹的名声推向一个新高度。
吕林为即将扬名而喜,袁逢却为即将丧名而怒。他从病榻上挣扎起身,大骂袁绍:“竖子,你怎么能答应董卓!我袁氏英名尽丧你手!”
袁绍也怒道:“我不过虚与委蛇罢了!你总是小瞧我,且看我明日不止保住袁氏名声,还能发扬光大,你瞎操什么闲心!”
“你......咳咳!”袁逢被怒火冲岔了气。
长子袁基忙上前为他理气,道:“父亲息怒!本初单刀赴会,是英勇也;虚与委蛇,是机变也。又并非真的要参与董卓废帝之事,怎么会败坏我袁氏名声呢!”转头又对袁绍说:“本初,你也好好说话!”
这个兄长有君子之风,自幼就孝于师长,悌于兄弟,对袁绍很是照顾。对他的话,袁绍还是听的。
袁逢躺在床上,指着袁绍道:“我不管你怎么应对,老夫虽然时日无多,但只要当家一日,就不允许你们参与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袁绍沉默不语,暗道:你既不管,我也懒得说!
袁基却道:“父亲放心,董卓便是派人相请,我与叔父明日托病不去便是!”
......
一大早,吕林就接到一个坏消息!
司马懿告诉他:“家父昨日已去投效董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