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楚良便已经早早起床,从柴房拎起两只木桶,就向山下的小溪进发了。
之所以这么早,也是因为现在的楚良,在失去了内力的加持之后,往返一趟山上山下,足足需要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勉强做到。
所以,他为了能够在进行下一个修行项目之前,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前自己下山打水的出发时间了。
挑完水,回到宫中,楚良累的直接就扑倒在柴房门口的稻草堆上面抓紧时间休息,直到张伯过来,把他抓过去,进行下一个项目——站桩。
是的,依然是一项最为基础的训练。
可以说,如果有内力在身的话,楚良即使是站一天的桩都不会流一滴汗,但是现在,在他本就已经因为挑水而精疲力竭、体力告罄之后,还要挺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去站桩,说实话,确实是一种煎熬。
最开始的两天,楚良从那些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桩上,掉下来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摔得他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不过好在熬过了这段痛不欲生的站桩之后,楚良就可以有整整半天的‘休息’时间。
当然,这里说的休息自然也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只是相对于上午的两个项目来说,下午的修炼项目,不再需要楚良动手动脚而已。
但是,不需要动手脚就真的能很轻松?
关于这一个问题的答案,第一次泡药浴的楚良却是没有办法开口回答,不是他没有得到答案,而是因为,那一整个下午,楚良都是在歇斯底里的嚎叫之中度过的。所以,等他傍晚终于能从浴桶之中爬出来的时候,嗓子已经完全哑掉了,发不出丝毫的声音,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开口作答。
而相比于这三个看似简单,实则每一个都能把楚良折磨到半死不活的项目来说,楚良最喜欢的,却是晚上跟随张守约一同诵读《坐忘经》、《南华真经》、《道德经》等道家经文的活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时所受到的痛苦太过刻骨铭心,以致于楚良晚上在诵读这些分明枯燥乏味至极的经文时,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到无聊,反而心中还有一种隐隐的窃喜。
当然了,像这种痛不欲生的日子,楚良也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星期而已。
一个星期之后,楚良不管是下山抬水,又或者是以各种姿势站桩,就都已经颇为习惯了。虽然还没有办法做到如有内力加持时那般轻松写意,但是相较于一个星期前的他来说,却是俨然已经判若两人了。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楚良自己努力坚持下来的成果,还是张守约不辞辛苦,每天为楚良调配的药浴的功劳,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这天,楚良又是按部就班,早早的拎着两只水桶下山挑水,不过当他回宫时,却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
夏梦今天也是心血来潮的起了个大早,想着先小跑个步热热身,然后再开始做晨功,结果不知不觉就跑到了明镜湖。
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是远远的瞥见了上山的道路上,慢慢走来了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便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等了那人一会。
楚良其实也是远远的,就瞥见了明镜湖畔站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孩,因为对方的身材确实特别好,特别养眼,楚良就忍不住的,多瞥了几眼,而等到他走近时,却是发现,那个女孩不是旁人,赫然竟是他的前世旧识,夏梦。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楚良立刻就向着左右瞅了瞅,不过却是并未发现那个本应该和夏梦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身影。
说实话,楚良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还一直想着要给念奴娇一个终生难忘的‘初遇’呢,可不想,浑身臭汗、狼狈不堪的与她重逢。
当然了,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美人儿,楚良的心底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随着楚良越走越近,夏梦便也觉得楚良越发眼熟,只是等她好不容易才想起了楚良是谁的时候,却又蓦然发现,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楚良。
而另一便,楚良本来还打算扮作路人甲,和夏梦擦肩而过,但是却不想,对方竟然主动开口叫住了他。
“什么情况,她怎么会认识我?莫非她和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楚良闻声,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的心中着实是百感交杂,既有故友重逢的喜悦,又有前世背叛她的愧疚,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在其中,总之是百味杂陈。而表现出来的外在形式,就是楚良的心脏忍不住的砰砰作响。
“咚咚!”“咚咚!”
夏梦好歹也是一个融会境的高手了,此刻四周又寂静无声,以她的耳力自然听得见楚良不断加快的心跳声。而以她这么一个妙龄女子的认知,自然清楚一个同龄的男孩在看见自己之后,心跳不断加快意味着什么。
醒悟到这一点,向来爽朗大方的夏梦,也不禁有些羞臊,脸上也浮起了一抹不知道是因为方才跑步的缘故,又或者什么的其他原因才产生的红霞。
“你不是那天被段红中差点打死的那个人吗?”最后,还是夏梦率先稳住心情,主动开口问道。
“哦对了,怪不得她会认识我!”楚良听见夏梦如此开口,这才想起来,半个月前念奴娇救过他的事情,暗道:“她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见过的我。”
“对,是我!”楚良在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