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仅仅只有一门之隔的大殿内所正在进行的这一番对话,楚良虽然一个字都不曾听闻,但是他却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就在刚才,当张守约说出楚良并非他的弟子时,楚良清楚的感受到了大殿内本来一片祥和的气氛瞬间变的森冷起来,而这股寒意的来源便来自于大殿中的五个中年人。
“是担心我暴露了你们的身份吗,竟然还想要杀我?”
楚良对于杀意、杀气这类有质无形的东西,有着超乎于常人的敏感,自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方才从琴琴身上猛然涌出的昂然杀机。
说实话,当时真的是把楚良给吓了一跳,毕竟以他现如今的修为,想要从一名至少在合道境界的高手的攻击下安然脱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是就算楚良明知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他也绝对会尝试一番。
坐以待毙,那可不是他楚良怠
可是就在方才琴琴对他出手的时候,楚良却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引颈就戮的姿态。
“刚才那是什么感觉,难不成是某种精神类的功法?”
楚良回想起方才琴琴对他出手时自己的状态,在感到后怕的同时,也感觉十分玄妙。
在那个瞬间,他的精神意识就好像是被从身体中剥离了一般,和身体完全失去了联系,以致于他在察觉到从琴琴身上传来的杀意后,明明有心想要立刻进行闪避,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完全不听从他的使唤,还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最后要不是张守约适时开口,吐出一股无法言述的气机,萦绕着楚良流转不绝,这才于无形中化解了中年美妇琴琴的无行杀机,恐怕楚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
而就在楚良一人站在大殿门外,冥思苦想,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殿内的那一番谈话也进入到了尾声。
“师兄,为了不暴露大家的身份,咱们还是杀人灭口吧,这样最为稳妥。”琴琴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柔弱不堪的中年妇人,但是毕竟是圣教中人,论起杀伐果断,还要远甚寻常男子。
张守约恍若闻所未闻一般,从头到尾始终沉默不言,全都不置与否,而他的这种态度,自然难免会让殿中的其他人心生误会。
段启峰就是其中之一,他眯了眯眼,目光在琴琴和张守约身上逡巡不断,最后站出来开口道:“师兄,我们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好了,如果你下不去手的话,就让我来。”
“嗯?”张守约听见段启峰的话后,忍不住的皱眉轻哼一声,然后开口说道:“虽然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毕竟也有了几十年的书信往来,对于我的情况,我的为人,想必你们应该也都有所了解。”
“太一宫老宫主对我有大恩,当年太一宫覆灭一役,我没有帮的上忙,心中已然有所歉疚。现如今,太一宫好不容易收的楚良这一隔代传人,你们说,如果你们是我,会不会眼睁睁看着太一宫再次断绝传承,就更别说还要由我亲手来断绝这一传承了。”
殿内几人在听见张守约这般开口之后,便全都闭口不言了,这倒不是说,他们被张守约给说服了,而是他们实在是不方便再坚持己见,总不能阻止张守约报恩吧?
开罪了张守约这么一个未来很有可能会继承圣教教主之位的人,对于他们来说,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不过,段启峰他们也不是毫无办法。
是,他们这些男人是不方便开口,但这里不是还有琴琴在场吗,让琴琴开口劝阻,张守约总不至于为此跟琴琴这么一个‘弱女子’秋后算账吧。
想到这里,场间的几人瞬间便将目光全都聚集到了琴琴的身上,琴琴见状,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继续劝说道:“张师兄,我们知道太一宫对你有恩,也知道你报恩心切。但是咱们的当务之急,不还是要以复兴圣教为第一要务吗,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个楚良他暴露了咱们的身份,到时候,咱们的身份败露,被武林群雄追杀都能够算是小事,但是如果要是为此破坏了圣教的百年大计,那就得不偿失了啊。”
“你说的这个,我刚才仔细考虑过了。”张守约先是点头示意琴琴,他将她刚才所说的话全都听入了耳中,然后才继续开口解释道:“不过以我对楚良的了解,首先,他就不是那种会对外随意散播咱们真实身份的人。其次,就算我识人不明,看走了眼,楚良真的向外泄露了咱们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事。反正,咱们只要完成了今夜的这个任务,就会立刻动身离开武当,到时候天高海阔,就算楚良有心,也不可能知晓咱们用以伪装的身份和行藏。再说了,虽然楚良不是圣教中人,但是未必就不能和咱们登上同一艘船。”
“嗯?”
听见张守约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屋中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不知道张守约是何用意。
张守约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开口解释道:“方才琴师妹不是说,想要彻底治好这个小女娃娃的伤,还需要一颗灵丹妙药吗,我打算让楚良亲自去夺取。”
段启峰听见张守约的话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师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让一个外人参与到咱们今晚的行动中来吧!”
“这又有何不可?”张守约反问一句,说完还没等段启峰等人开口反驳,他又继续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因为你们始终一口一个外人的叫着楚良,既然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