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子云一人一马越河而过,手挺银枪,直奔向爬在地上的兀木世子。对面那支北潢军越来越近,眼看离兀木世子已经不到半里。他座下战马脚力实在一般,要是有踏云驹在此的话,此时早已奔至兀木世子身边。
“嗖嗖”几支从对面射来的飞箭在耳边急射而过,侯子云离兀木世子已经不到十丈,这支北潢军不敢群发箭雨,否则世子就得和侯子云一同葬身箭下。
侯子云身手矫捷,快速躲过流箭,转眼已经奔至兀木世子身边。他看准陆小寒飞箭射中的位置,握紧银枪,奋力一刺,想在之前的伤口上补上一枪。
这股力道,虽没有像雷虎那样大喝一声故作声势,但借着骏马向前的惯性,也足以刺透护心软甲。
银色枪头透着寒光,往兀木世子后背心脏之处极速刺去。
“嘶~”胯下战马骤响一声惨叫,侯子云手中银枪正要刺上兀木世子的心脏,突然身子一沉,战马被前方栽倒在地。他手里的银枪顿时失去准心,往前半寸扎了进去,正好偏移兀木世子的心脏位置,直入肩膀之处。于此用时,他顺势握紧枪身,枪头穿过兀木世子左肩,插入地表,借力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兀木世子惨叫一声,此时他完全失去了刚刚那股傲气,蜷缩在地上,口吐鲜血,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无能为力。
侯子云站稳脚跟,拔出枪头,双手作力,一个劲的往兀木世子心脏之处又奋力刺去。
“呛~”一声兵器激烈碰撞的声音清脆响起,北潢一位大将一刀又将侯子云的枪头撩开。
侯子云隐隐感到手里一阵发麻,那人拖着大刀往前奔了三丈远,又调转马头回来,挥着大刀直砍向站在地上的侯子云。
侯子云看清那人,正是涿州守将萧衡。上次将雷虎追杀到天水河,还大放厥词,开口就要十万两白银的就是他。
来得正好!早就想一枪捅死他,看他是否还那般狂妄。
侯子云故意站到兀木世子的脚跟后面,挡住他的身体。萧衡怒眼圆睁,高高举起大刀,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一刀劈向侯子云。心想就算他横枪抵挡,也会被这道砍力震得手掌发麻,握不住兵器。
眼看头上大刀即将劈向脑门,侯子云没有正面抵挡,侧身闪躲,往旁翻滚。那把大刀扑了个空,惯性的向前砍了下去,刀锋下面正好是兀木世子的身体。
萧衡大惊失色,立即勒住马头,竭力收回大刀。战马被突然刹住,嘶鸣一声,两支后大腿的肌肉已经紧绷得鼓成一团,后蹄牢牢抓地,前蹄腾空飞撩。
还好停住了,不然马蹄就踏着兀木世子的身体过去了。但大刀却没有完全收得回来,刀尖划中兀木世子大腿,切得皮开肉绽,献血喷涌。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侯子云一个箭步冲上,一枪刺穿马腹,蛮力拔出,枪头滴着点点马血,又扎向马背上的萧衡。
萧衡眼疾手快,见战马被刺,立刻飞跳下马,落在马身左面,躲过一枪。战马已经无力站立,倒在地上,撩着四肢,马血已经染红一片地面。
这两人,中间隔着倒地的战马,握着一枪一刀,咬牙对视着。
北潢军已经赶到身边,萧衡见自己、兀木世子和侯子云都离得太近,不敢下令发箭qún_shè,想以人数威慑,将侯子云赶出一段距离后再射杀。
此时侯子云身在北潢境界,面对这两千北潢军,想要抽身脱险几乎是不可能了。
就算要死,也得将兀木世子彻底诛杀方才甘心。侯子云也不管身边的敌军,枪头一转,又刺向地上的兀木世子。
萧衡怒吼一声,想要吓住侯子云,身边的北潢军骑着马,速度更快,搭上数箭集中射向侯子云。
侯子云只能翻身躲箭,无论如何都不敢离开兀木世子身边,那数只飞箭直插在他刚刚的立脚之处。
萧衡已经错砍一刀,现在北潢军也不敢轻易射箭,生怕又误伤世子。
两千北潢军已经将侯子云围成铁桶一般,就等萧衡冲上去搏斗,找到空档之际再将侯子云射杀。
萧衡提刀飞跳过战马尸身,杀向侯子云。
侯子云每一步都踩在兀木世子旁边,两人围着地上的世子,刀枪交碰,擦出阵阵火花,打得不可开交。而身边的北潢军,因为有地上的世子为虑,不敢射箭,只能提刀握枪,接近侯子云,找准时机偷袭他。
就在此时,外围响起一阵惨叫,数十名北潢军中箭跌落下马。上百支飞箭急射而来,一下就射杀出一道口子。
一百多名弓骑兵继续手搭箭矢,对着密密麻麻的北潢军一阵狂射,显然是雷虎和陆小寒带着部下冲杀过来了。
这些北潢军还以为易州军不敢越界,只有侯子云一人跨河来战,对身后没有多加防备,一下就死伤数百人。
弓骑兵一番集射之后,拔出短刀,冲杀入阵,与北潢军厮杀起来。陆小寒和陆童两人在军阵缝隙中穿插,寻机靠近侯子云,他们第一要任就是保护好这个主人。
雷虎在阵围中,手起刀落,一刀一个,杀得浑身是血。他舔着敌人溅射到身上的鲜血,大叫一声爽快,越杀越勇,像头猛虎一般,直奔向侯子云,所过之敌,不是被枭首,就是拦腰斩断,十分血腥。
侯子云刚才一人面对两千敌军,丝毫没有胆怯,现在又见雷虎等来前来助战,信心大增,又为他们擅自越界引起两军交战有点担心,生怕他们回去被军法处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