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雍容华贵,只是那张脸毕竟是老了很不经看,而她身后倒是跟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仔细一看竟是秦府中的丫鬟,却不见她带秦府的姑娘出来,众位太太有那明白的都不由在心中冷笑,这秦家是不屑与她们商户家的姑娘们打交道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拉下脸来相看?还真当自己天高皇帝远,把自己当这儿的土皇帝了,还选妃呢!
众人已心生不满,但也有那始终想要攀附的,便立即迎了上去。
这一日到底和陈芃澄还有岳令仪都未有太大关系,她二人虽然老实规矩又本分守礼,但到底都还只是孩童,又刻意装扮幼龄,便是根本未有人将主意心思甚至眼睛往她们身上放一放。
她二人倒也轻松自在,秦太太一出场便摆足了官家的架子,点评了几句自家的梅园便浩浩荡荡的带着这些商户,这回又开了两扇屏墙,总算宽松的纳下了众人,只是谁心中都有了一个疙瘩,看来之前这秦家果真是在暗中瞧着她们呢!还筛选了那些认为不持重的,呵,好大的脸!
累了半日,总算出了秦府。
府外车马自然又是一番喧闹拥堵,这回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回了家。
陈李氏早已是又累又气不想说一句话,到了分岔口便和岳家的马车分了手,各自家去了。
今日之事,便是茶娘这个还未经过这些事的人都看得出来,秦家摆足了架子,下足了马威,她心中是不屑与她们这些商户太太来往的,甚至自家的姐儿一个都未出现,宴席更是应付的马虎,还不如她们这些商家平日里待客的,再说那门口的车马,显然更是没将她们这些商户当回事,才未提前安排疏通,也不知这秦太太到底是在折腾她们这些商户家的,给她们下脸呢还是丢她自个儿的脸……
茶娘也是累极,今日她头回参加这样的宴席,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的又累,还要提着心吊着胆,这会儿归了家才觉着浑身都要脱力了。
仪姐儿安慰了自己阿娘几句便也领着清夏回了清琅苑,今日之事也甚觉得没有意思,只萝姐儿问起来回答了几句,只是没过两日便听闻秦家相中了城西绸缎庄家的大娘子,已交换了庚帖,年后便要下定了。
岳令仪听罢一阵恍惚,她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那绸缎庄家的大娘子,似乎是个温柔又貌美的,笑起来嘴角两个离漩涡,会弹琴会作诗,没想到竟然是她?
虽然身份配不上,但到底可惜了……
陈芃澄本也是想来找岳令仪说话的,只可惜将要过年,二人都被拒在家中再不许出门,陈家也停了课,陈芃澄便只好写了封信过来将秦家那庶子大骂了一顿,骂的不过是下流、色胚之流的话,岳令仪才晓得陈芃澄对那绸缎庄家的大娘子平日里便很有好感,又得知那庶子那日就躲在梅园的某处偷偷看着院子里的姐儿们,在那里自个儿物色呢!
岳令仪惊愕的不敢相信,没想到秦家做事这般不要脸皮,可真是……无耻之极了,也难怪教出那样的庶子!心中再为那位大娘子感到可惜,心中又不由感怀伤秋起来,不晓得日后若是自个儿也遇到这种事该当如何?自己的命运也会如那绸缎庄的大娘子那般任人偷窥、觊觎、选择然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被定下终生么?
岳令仪觉得自己真实糊涂了,她的阿爹阿娘自不会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她,可心中到底有了伤怀之事,便是春节守夜之时都不甚开心,郁郁寡欢。【△網】
岳令仪哪晓得,茶娘和岳三郎也听说了那秦家竟叫了那庶子躲在院中偷窥,二人气的摔了几个茶杯还不解恨,他们夫妻二人从未想过这秦家竟这般不要脸皮,若不是他们仪姐儿年龄还小,真被看上了,岂不是还要逼良为妻?
茶娘和岳三郎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宝贝女儿嫁到那种人家去的,即便他是个大官儿,于他们来说也是虎狼之地!
只是一番发泄后,岳三郎又很是垂头丧气,“到底还是商门地位太低!”
茶娘又反过来安慰他,“相公,如今咱们衣食无忧,商户又如何?自个儿过得好自个儿晓得才是。”
岳三郎拍了拍茶娘的手,“你也莫安慰我,若要等两个哥儿长大,等他们考取功名再去保护仪姐儿,怕已是晚了。这次秦家之事倒是给了敲了警钟,我听说还有官家娶了商户之女为妾的,他们又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咱们仪姐儿往后必定要嫁个真正好的,我这个当爹的必定要护她一世安稳!如今我再不能安于现状了,既已是商户,如今做不到让那些小官儿忌惮瞧在眼中,那就努力做到让他们忌惮的地位!”
岳三郎一番狠话,眼中露出凶狠和势在必得的精光,茶娘心中一跳,不解岳三郎要做什么。
岳三郎却不再言语,直到年后他才告诉茶娘,“我准备跟人下南洋去!”
“什么?南洋?那是何地?”便是茶娘读过书的人都不知晓岳三郎将要做什么,只是心中一跳,很是不安。
岳三郎将自己早得的那一份地图拿出来给茶娘看,离开大陆一路往下,一片汪洋大海的深处有几块陆地。
茶娘惊极,她一把捂住那地图忙道:“不可!”
岳三郎将茶娘的手拉开,信誓旦旦的指给她看,“娘子,从古至今已有不少商船从南阳来往经商,如今我不过是去投个分子试个水,听说那里遍地珍珠、宝石,若是能行这一趟,带上我们的茶叶、蜀锦和药材,换得一船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