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干裂,狂风在养马岛的土地上嘶嚎。
远远的,一群百姓扶老携幼而来,每一个都是衣衫破烂,勉强的在这片土地上前行。
一个小丫头,她爹娘都被万恶的贼人杀害,只剩下相依为命的爷爷,此刻正吃力的扶着老人努力追赶前面的队伍。
养马岛属文登营下辖,一直以来就是乱贼蜂拥,官府空有名头,仅有的十几个捕快衙役惶惶自保尚且不足,卫所路远,简直成了胶东的三不管之地。
百姓生活贫苦,自从刘东家死于王争之手后,盐丁无人管制,也便成了新的贼寇,到处抢劫打烧,为祸久矣。
这种时候更加是人人自危,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头,去看一看后面的小丫头与老人,极力赶路,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忽然,后方响起一阵马蹄声,小丫头惊恐的回过头,果然是那些贼人追上来了。
“爷爷,贼人追上来了!快跑,快跑!”
老人听了之后也是回头看一眼,急着赶了几步,却是一不小心绊在石块上,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粗着喘气道:
“你快跑,不要管爷爷了,那些天杀的贼人就快追上来了,要活下去啊!”
小丫头只有七八岁,连连摇头,咬着牙想要把倒在地上的爷爷拽起来,但是她怎么能拉得动,急的蹲在地上大哭。
“爷爷,不!我们一起走!”
一个赶路的中年男子看见了,脸上泛起一丝不忍,正想要回头帮忙,却被自家婆娘死死拉住。
“你干什么,快跑!官府都拿马贼没办法,咱们回去又能做什么!?”
“可...唉!”
那中年男子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重重的叹口气,跟自己的家人逃跑。
那爷爷满脸焦急,不断推搡着想要小丫头离开,但小丫头就是不走,仍然是哭着去拉,想要和自己的爷爷一起走。、
“哈哈哈,老不死的,看你还往哪跑!!”
马贼猖狂的大笑,拿着明晃晃的长刀,见到这一幕,没有丝毫的怜悯,赶上来一刀砍在那老人的背上。
只听‘噗嗤’一声,鲜血飞溅到了小女孩的脸上。
“爷爷!”
小女孩摸了摸脸上的液体,满脸惊恐的大叫起来,眼睁睁看着爷爷被马贼砍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哭的像个泪人,捡起地上的石块朝马贼冲过去。
“爷爷,狗贼,你还我爷爷!”
那马贼正在哈哈大笑,忽然被一个硬物击中了脚,低头一看,却是个小孩,当下是怒声吼道:
“老子这就送你去见你那老不死的爷爷,哈哈哈!”
马贼的长刀冲小丫头砍过去,小丫头脸上沾满了她爷爷的鲜血,见到雪亮的长刀越来越近,张大了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狗贼,尔敢!!”
忽然间,一声大喝传来,吓得这马贼手中一抖,反应过来后,瞪着眼睛朝声音来源方向看过去。
霎时间,这马贼脸上的怒意变成了惊恐,就想要勒马转身。
一杆泛着寒光的枪尖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来,小女孩只听‘噗嗤’一声,方才杀自己爷爷的贼人胸前多了一杆长枪,面上仍是留着一丝不解,一头栽落下马。
邓黑子挥出长枪后,一刻不停的奔上前,将那小丫头抱在怀里,抽出腰间的钢刀,喝道:
“文登营何在?”
马贼们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正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人,眼前却忽然出现一杆大旗,不知数量的官兵持着长枪朝自己冲来,这些官兵不同以往,衣甲整齐,枪尖上都带着血。
高亮见到黑子有难,立即大喝下令:
“三哨队,掷枪!”
“杀!”
转瞬间,冲在最前面的文登营长枪手大步迈向前,高吼一声,奋力将手中的制式长枪一齐朝马贼扔出。
一百五十多杆长枪形成枪雨,让这些马贼心惊胆颤,丝毫生不出抵抗的心思,都是极力催促座驾想要逃离,但马匹受惊,哪里有那么快的反应。
长枪雨转眼便到,正在逃亡的百姓们都看到,方才虎狼一般的马贼顿时都变成了刺猬,个个栽落下马。
但这一轮并没有杀死全部的马贼,一个马贼害侥幸活了下来,当时就是立刻勒马转头想要逃离。
黑子离他只有几步之遥,见到这马贼要逃,立刻将小丫头放到地上,疾行上前拽住马尾。
黑子力气没有董有银大,那马贼极力催促,马匹吃痛他根本就拉不住,被带着向前几步,手上都擦出了血仍是紧咬牙关坚持着。
高亮心道一声不好,连忙扔出手中的钢刀,大吼道:
“黑子,接刀!”
松开马,用最快的速度接过刀,这时候马才跑了几步,黑子连连翻滚向前赶上。
霎时间,邓黑子眼中泛着冷冽的杀意,一刀斩向马腿。
“嘶...”
马匹吃痛,将上面的马贼抖落在地,马贼连忙起身,却见黑子的钢刀正指着自己。
黑子尽管极度愤怒,但他还是强忍着问了几句。
最初那马贼还在嘴硬,但黑子可没什么耐心,直接就是将马贼的一根手指剁下来。
十指连心,马贼不断的嚎叫,疼的直翻白眼,见黑子又要继续剁下一根,当时就是全招了。
杀了那马贼后,黑子蹲下来抱住那小丫头,粗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不怕,贼人都被我杀了,你爷爷的仇报了。”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搭救啊!”
正这时,那些逃跑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