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了文登,大伙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这一个多月下来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加上每天早晨的跑步热身,王争相信他们已经能够应付接下来的训练了。
想到这,王争拿出一杆制式长枪,一众新兵看过后都在指指点点议论。
因为王争手里的长枪与他们手中都有些不同,这杆长枪中间用麻绳系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新兵们都看不懂这是为何,当下便有几人出声发问。
戚帅《练兵实纪》中曾言,新兵入伍,在练习刺杀技巧之前需要练三样,以此为准备,这三样便是足力、手力与身力。
王争让每名新兵早晨长跑,练的便是足力,等到新兵们坚持跑半月下来,王争就要开始让新兵们负重长跑,这也是为日后有可能的长途奔袭打下基础。
除了足力之外,王争现在拿出来的这杆长枪,便是训练手力与身力的方法。
新兵们学着王争,扎好步子,深吸口气,双手平举长枪,起初都有些费力。
每一名新兵长枪下挂着的石块都不尽相同,根据每个人力气的不同,重量也不一样。
正这时,营盘中一个卫所兵伸腰打着哈欠走出来,揉揉眼睛,见到眼前这一幕大笑起来,叫嚷道。
“快快快,出来看热闹了。”
因为已经到了下午,不断有心满意足的卫所兵从营盘中伸着腰走出来,此刻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这边指指点点。
高山与姓刘的几个哨官也带着各自家丁走出来,都有些纳闷。
“这王争傻了不成,在长枪下绑着那么大的石块做什么?”
听到高山的话,刘姓哨官冷哼一声:“有个屁用!这么练法就能上阵了?刁民还是刁民,到时候就能看见他们被打的屁滚尿流。”
“哈哈,刘百总说的是,睡好了出来看看热闹也好!”
王争平端长枪面对一众新兵,周围看热闹的卫所兵越来越多,也见到新兵们脸上泛起的怒气。
当下,王争问道。
“用不用休息?”
董有银心中闪过无数次扔下长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的场景,但听到周围这些卫所兵的指指点与嗤笑声,愤然吼道。
“休息他娘的屁,俺们义井庄的爷们从来不是孬种,就这么练着,让这帮崽子笑去吧!”
黄阳大笑一声:“或许咱们还没练累,他们就笑累了。”
邓二黑咬紧牙关,任凭热汗从黝黑的脸庞滑落,黄阳与其他人也是如此,王争见到新兵们的模样,点头赞许道。
“好!不愧是义井庄的儿郎,你们都是好样的!”
......
半月过去了,现在新兵们跑步已经逐渐开始负重,举着长枪也不再像最初那么吃力,不费什么力气就能举半个时辰。
王争点点头,看来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是该到了真正训练的时候了。
让新兵们站好,王争给他们排好队列,先是让他们练习向左转向右转,齐步前进与跑步等,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大多数新兵甚至连左右都分不清,左转一次后本来排好的队列便已经是不忍直视,乱作一团,有不少新兵撞到一起摔了个仰面朝天。
见到这搞笑的一幕,周围看着的卫所兵也是捧腹大笑。
“快出来了,这六哨的人终于换了个新花样,正原地转圈呢。”
王争想了个办法,让能分清左右的什长喊口令,不过效果仍是乱作一团,不出几日,几个什长也都喊的口干舌燥。
高山坐在一块大石上,指着一个队列中的新兵,拍腿大笑:“老刘你们快看,对就是那个大个子,哎呦喂,哈哈哈笑死我了!”
王争下的口令是右转,这新兵却在往左转,与一旁右转的新兵一头撞到一起双双倒地,这样的人还不少。
几天下来,新兵们的队列训练仿佛遇到了瓶颈,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王争看的出来,新兵们每个人都很努力,但奈何他们根本不识左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算王争扯着脖子呵斥也没什么用,该怎么乱还是怎么乱。
不说其余的几个什长,三个队官中,也就只有黄阳能根据命令行事,而且还能帮着王争呵斥做错的新兵。
至于董有银和邓二黑,他们两个虽然非常认真,却是不得要领,忙活的团团转。
这样一天下来,大家热汗直流,比端了一天的长枪还要累。
队列训练开始的五日后,王争不得已暂停了队列训练,不过长枪举石与负重跑步却不能停,这两样已经成了新兵们日常必需有的训练科目。
坐在石块上,王争心中焦急,但越是焦急就越想不出办法来,新兵们根本不知左右,怎么能练好?
正这时,玉儿走过来坐到王争身边。
“争哥哥这几日可是遇到了麻烦之事,不妨与玉儿说说吧,或许玉儿能帮到争哥哥呢。”
勉强对玉儿挤出了一张笑脸,只是这笑脸比哭还难看。
王争无精打采的叹口气,说道:“玉儿,你先回去照顾咱娘吧,这里的事你帮不上忙的。”
玉儿却摇了摇头,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看着王争,这可爱的模样引得王争不禁噗嗤一笑,伸出手捏了捏玉儿的小小琼鼻。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玉儿嘿嘿一笑,轻轻靠在王争肩膀上,说道:“争哥哥可是为了大家分不清左右而烦恼吗?”
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儿,王争点点头:“嗯,这倒不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