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河水寨的水匪一千六百多人,都被直接充入重新组建的登莱水军,加上踊跃参军的百姓,人数很快就招满。
江大和刘四接到王争的命令后,二话不说就把两河水寨搬空,全都并入登州营,眼下虽然朝廷的官身还没批复下来,但已经带水军在登州水道建了个简单的港口先行编练。
半月后,蓬莱城内忽然喜气洋洋的放起了炮竹,就连在登州水道练水军的江大和高亮都在昨天连夜赶了回来。
但这天根本不是什么节日,城里百姓相互传问,这才知道,原来是登州营有两个军将要成亲。
既然这么大的场面,那这两个人必然不是一般的军将。
城里人猜测的差不多,这次成婚的除却早就和莱州凌家定下姻亲的高亮,游击将军董有银是另一个,说要冲个双喜。
高亮成亲的消息大家伙早就知道,但董有银突然搞这么一出,就连王争都是措手不及,这天早晨玉儿一边为王争披甲穿衣,一边慢慢说起这件事儿,说着还止不住的笑起来。
听后,王争同样是哑然失笑。
这董有银成婚事先和谁都没说,就连凌惠平都是昨天才听陪嫁丫鬟小红支支吾吾的说有人要和她成亲。
凌惠平当然是吃惊不小,连番追问下才知道,这个人正是回来路上和小红有说有笑的董有银。
高亮本来不想太高调,想着闷声闷气的办完最好,问过凌惠平也同意,但董有银这事出的太突然,俩人私下里一商量。
他们两个赶着一天成亲,登州营上下的文武将吏基本都要来,说不定王争也会来,那铁定是低调不起来了。
但俩人一提到成婚却都是翻白眼,本来就是乡下贩盐的出身,在礼节方面根本啥都不知道,又不好意思去问王争,只好私下里去找李岩。
李岩听说了这事后也是失笑,笑过后也没闲着,这几天都在高府里里外外的亲自操办婚事。
董有银和高亮成亲,他们两个不觉着有什么,但消息传出去,在登莱两府可就一下子成了最大的事情。
莫说登州营、军议司上下的文武将吏,估摸着就连登莱两府的文武官员大部分也都会到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毫不相干的两府商户、缙绅大户,他们听到消息后,就算当家的老爷不来,起码也要派人带着贺礼来表示表示。
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可都是王争的膀臂,在登州营内也是地位超然的角色,一个不高兴,那登州营的喜事就要变成自家祸事。
高亮不傻,站在自家门前,眼前门庭若市的场面心中虽然觉着震撼,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这些人多半都是冲着王争的面子才会来,若自己不是王争的心腹,不是登州营的高级军将,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奉承拍马。
两个人的婚事都在高亮的府中举办,人自然都汇聚到了这里,炮竹从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在放,来来往往的人一直都没断。
“全卓兄弟!”
头午还没过去,但站在门前迎接的高亮和董有银两个人嘴都快要笑歪,他们两个人本来穿着盔甲显得精气神十足,这时候换上新郎官的大红衣裳,倒是显得栽栽愣愣。
“听说你小子升了千总,可以啊,有俺当年的风范!”
董有银咧着嘴,“彭彭”的拍了全卓肩膀两下,只见全卓歪着嘴揉了揉肩膀,紧跟着大笑道:
“差远了,你这都成家了,可真是羡慕死我全卓喽!”
高亮瞥了董有银一眼,笑着把全卓推进去,道:
“别和董大呆子一般见识,兄弟们都在席上等着跟你小子喝酒呢,别和太多,耽搁正事就不好了!”
“放心吧,弟兄们都有分寸。”
全卓行了个军礼,含笑带着一众马队的将官步入府中,每个人路过的时候都含笑行了个军礼,进去后很快就和已经坐在席上的登州营军将们打成一片。
登州营的战兵可能是私下里商量好,也可能是心中有所顾忌,虽然看起来吵吵闹闹,但桌上的酒却一直都没动。
“哟,二位军议来了,快里边请!”
刚送走全卓一干登州营军将,远远的,高亮又见到李岩、管清天与军议司的干吏们走来,当下拉着董有银上前。
“高将军、董将军如今可谓是功有所成,家有所立,苦尽甘来啊!”说到这,李岩微笑拱手道:“但可不要忘了这天底并不太平~”
高亮立刻正色抱拳道:“自从跟着镇台走出义井庄以后,往昔苦难,我高亮寸刻不敢忘!”
满意的点点头,李岩用手指了指董有银,哈哈笑着,迈进门说道:
“好了好了,董将军又要使性子了,瞧本军议,在这种大喜的日子提这些做什么,告罪告罪!”
看李岩等人走了进去,董有银嘟嘟囔囔道:
“净扫兴,在成亲入洞房的日子提鞑子和流寇干什么,跟你说要不是这婚事是他操办的,俺一拳就揍趴下...”
“你小子又要把谁揍趴下?”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众人看去,却是登莱总兵王争携手总兵夫人一同到了,本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几乎挤满了大小官员,个个都是恭维不断。
“亮子,有银,本镇来的还不算迟吧!”王争微笑说完,他身旁的玉儿也是一脸的雍容富贵,微笑不止。
董有银连忙行了个军礼,苦着脸说道:
“镇台,俺这,这不也是发发牢骚马,把李军议揍了,平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