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广场上,约有一千余人正等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显得破为喧闹。
同印象中不一样的是,这里面素衣青衫,头戴网巾的学子只是占了少数,大部分人看上去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和贫穷子弟。
王争本意是直接用军校培养文武全才,可后来忽然觉得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思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在历城军校外再临时增建一个书香堂,专门为山东军培养文人。
说起来,按从前王争的想法来看,能顺利来到历城参加军校开学考试的,起码都要从地方上的堂和书院顺利毕业,若是依旧按原本朝廷规定的东西考试,怕最后通过的也还是那些文人士子,这可根本达不到设立军校培养人才的目标。
王争急需的是能审时度势的统兵将才,当然能出几个黄阳一样的文武全才更好。
对于那种读死书,死读书的书呆子,王争其实并不需要,文人在山东军内除了参谋以外,大部分还是起个辅助的效果,不可或缺,但叶并不是十分重要。
所以那种最初构想的教育方法就迫切需要改变,可仅仅把军校和书香堂分开还不够,除此之外,军校前面的私塾、学堂和书院的方针也要变,除了教那些大老粗读书识字以外,也要根据不同的年龄段,不断灌输符合他们的思想和天下形势。
有专人为他们讲解忠烈伯的传奇故事,当然了,灌输的思想都是有利于王争的,让他们脑中出现一个直观的印象,自己是在为谁效力,出去后到底要替谁卖命?
广场上这一千多人,无论将来从文从武,眼下都已经张大了下巴,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其中既有人为军校的大气而赞叹,又有人面色激动,为自己今后的前程而隐隐兴奋,甚至有那极为少数的,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在军校的深造生活。
不过说来也是,前这等磅礴威武的历城军校,的确是他们此生见到和听说过的,唯一一个专门培养各级将官的地方,从前只有从文,武夫只是一味的苦练武艺便是,哪里会有这么多说道。
外面的这些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有了这样难得的出人头地的机会,以往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很多人都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在这历城军校学成一身本领,出去后加入山东军,跟随忠烈伯建立功勋光耀门楣,出人头地,让爹娘和兄弟姐妹不再任人欺凌。
“忠烈伯到!”
这个时候,一道猛喝毫无征兆的从他们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布置在军校外的一干山东军战兵整半跪下去,齐声吼道:
“参见大帅!”
这些学生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惶然后退几步,当然了,在极少数那部分机灵者的带领下,很快就是反应过来,继而乱哄哄的行礼喊道。
“见过忠烈伯!”
王争摆了摆手,含笑登上军校外的高台,其余一应山东军文武将吏紧随其后,分左右列在两侧,仔细观察这些从各地汇聚到历城的学生们。
面前这些人,可都是各地的佼佼者,多少都有些能力,是可以栽培的苗子,日后说不定就能出现一个名将名臣。
说到底,就算他们不能顺利从军校中毕业,只要不是太过无能,直接出去,起码也能做个外系或嫡系的基层将官,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似乎是对眼前哄乱的情景早有预料,王争并没露出什么意外或是生气的神情,微笑着摆摆手,抬声说道: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山东军历城军校的第一期学员,本帅知道,大家都是各地优选而来,不少人心中都有些傲气,也有许多人心怀忐忑。”
说到这里,王争在台子上来回踱步,话音逐渐变得严厉:
“可这里是历城,满腹傲气的,还有那些颤抖不安的,都要尽快熟悉下来,否则很难通过考较,最后能顺利毕业的,只有少数精英中的精英。”
“山东军不要废物,也不要那些倨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货色,既然本帅能把你们提起来,一样能在覆手之间把你们打回原形!”
王争的话虽然轻飘飘的,可是却铿锵有力的传到每个人耳中,尤其是最后那句,已经透露出丝丝森寒之意。
场中虽然有一千人多人,可却寂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争说完话就是负手静静的站在高台之上,眸子扫视到哪里,站在那的学员就算没有歪想,心底一样会出现十分心虚的感觉。
这些人多是暗自咽咽口水,不自觉的把头低下去,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感受到王争的目光过来,一些颇为激进的学员甚至是争先恐后的把身子站直了些,对这位传闻中的忠烈伯满怀敬畏之情,就连那些原本颇为恃才傲物的也根本不敢造次。
谁都知道,忠烈伯王争可是一个传奇人物,天底下的文武官员,能从饭都吃不饱的地步走到如今位置的,也就是山东的王大帅而已。
好像过了一年,又好像过去了一刻,王争总算是微微一笑,说道:
“好了,大家不必如此拘礼,军校的首任校长就由本帅担任,去按照自身情况报名吧。”
这话说完,全场的人几乎都在同时松了口气,紧跟着眼前那些铁甲钢枪的战兵便是让开一条直通军校内部的道路。
这道路被深青色的石板覆盖,看在这些学员眼中其实就是改变人生,完成理想的唯一路线。
朝廷不可靠,至于跟着流贼和鞑虏,那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