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吴惟忠和韩大虎的意思,这次王争能去就已经是托人找关系的结果,自然就不能带其他人去。
接到消息后,王争也没多说什么,本来就没想带着董有银、黄阳他们去,这次可不是去看风景,更何况操练的事还需要他们主持王争才能放心。
太阳才露头,秋蝉还在打鸣,天色才蒙蒙亮,站在营盘前,王争在向董有银、黄阳、邓黑子分别交代事宜,见到三人一一点头后才安心离登县城三里外,距离宁海州城也不远,跟着吴惟忠一行家丁骑马前往,不到两个时辰也就到了。
......
待王争到达宁海州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这一天城门开的比较早,城外也少见的多了几个卫所兵在巡查,不少人在排队。
一个把总见到王争一行人,远远的就迎了上来,抱拳笑道。
“原来是吴镇台,州城现在可是热闹的很。”
这个守门把总自然知道吴惟忠是来干什么来了,一边说着话,一边牵起吴惟忠的马走到另一侧。
不一会,一个直通城内的小门映入眼帘,此时另一侧还有不少流民在等待入城。
王争问:“那些人怎么办?”
这个把总闻言回头上下打量一番,咦,这人咋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是你!”
忽然,这把总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
“那日就是你带着一百多人打退了一千多水贼,居然如此年轻就做了千总,啧啧...”
听那把总解释王争才知道,刚刚自己经过的是侧门。
今日是新任知州王得乐的生辰吉日,前往州治参加宴会的人一大早就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些人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与这些浑身发臭的乱民挤在一起。
这个侧门说白了就是有权势者的专用通道。
以王争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单独通过这个侧门,这次也是沾了吴惟忠的光,不过说真的,王争其实并不在意这种事。
城北都是有钱人的宅子,除了极尽威严之外,在装饰上州治衙门也并不亚于这些宅子。
此刻州治衙门外正站满一列仆人与丫鬟,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到来人了赔着笑迎接,打头的那个人最为能说会道,是这次的门房。
在他们身边,一向紧闭的红色木门也是大开,穿着各种华丽袍服的人携带各式各样的礼品,不断的登门而入。
这才上午,宽大的州治院落内已经满是到处忙活的家仆与寒暄的客人。
“哟~,齐东家到了,快里边儿请,知州整日都念叨着您呢!”
原来这人唤作齐涞,乃是宁海、文登几地最大的儒商。
相比中原的晋商,胶东附近的儒商最大的买卖不是布匹、牛羊牲畜之类,出海卖命这种勾当多少都有涉猎。
相比于前面几个的安稳赚钱,出海到倭国虽然少了安稳,但却能在短时内谋取暴利。
这齐涞之所以能成为宁海几地最大的海上儒商,与其能和郑家能扯上点关系亦不无关联。
“这不是郝掌柜吗,快请快请,知州就等着您来呢!”
齐涞之后,又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大摇大摆上前,这人唤作郝思成,圆滚滚的身材被大黄色的绸袍包裹住,听到门房的话连理都没理,迈着小短腿傲然走进了门。
别看这郝思成是个肥猪一样的人,他的来头比起齐涞也不小,明面上是个‘老鸨’,宁海几地比较大的青楼他都是东家,只不过他不喜欢被叫成东家。
时间久了,人们见到他就都唤作郝掌柜。
东面代表的是满清,郝思成一提起鞑子就是满脸的憎恨,这也要和他幼时的经历有关了。
吃了个瘪,但是这门房没有一丁点的尴尬之情,回身朝另一个刚走过来的人赔笑,见到这人是个武夫,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一半,只是爱搭不惜理儿的说了几句。
一抬头,来的还是武夫,是一群武夫。
只是这两个打头的武夫来头太大了,不是他这种小小的门房惹得起的,毫不犹豫的迎上前,笑着拱手道。
“吴镇台、守戎都来了,快请快请,知州早先还在念叨着二位呢,说是这次一定会来,两位都到了知州一定很高兴。”
相比于文人个个的盛气凌人,吴惟忠和韩大虎显得有些好相与,朝门房点了点头才走进门。
“镇台、守戎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小的也没法子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话中的急切之意,韩大虎有些意外。
吴惟忠边走边点头,也是说道:“是啊,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方才说话的人正是王得乐最信任的老家仆孔正,他有些为难的道:“意外是有一些,但不是很大,今晨知州突然决定不单独见客...”
韩大虎脑筋很灵光,听到这话后立刻想到什么,眼珠子一瞪:“娘的,你敢耍本守戎?收了银子不办事?”
“让他把话说完。”吴惟忠也是紧盯着孔正。
“咳咳...镇台、守戎不要着急,今日来的客人有些多,王争还是有机会见知州的,只是要与其他人一起见,能不能引起注意...这个小的就不管了...”
“话只能说到这了...镇台与守戎千万见谅啊!”
说完,孔正一溜烟的跑了。
“这鸟人啥意思,话说了没一半,与其他人一起见?不是说好了让王争单独与这个王得乐谈谈吗?”韩大虎蹬着一双牛眼,真是被那孔正气的不轻。
吴惟忠也是有些没想到,先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