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完,场中顿时寂静下来。
战兵们互相用询问的目光去看,但一时间却也没什么人十分突兀的站出来附和,不多时,一名哨官站出来,原来是方才说话那名战兵的顶头上司。
这哨官向前几步站在那战兵身旁,张口十分诚恳的说道:
“侯爷,卑职愿意担保!”
“还有其他人吗?”
王争无动于衷,显然,仅仅是哨官和一名普通战兵的话,还不足以支撑这个没有真凭实据的见闻。
毕竟,皮澄怎么说也是刚刚任命的和州营守备,要是不分青红皂白,仅凭几个人的话就给处置了,未面有些刚愎自用的嫌疑。
“侯爷,卑职愿意担保!”
“我也愿意!”
“还有我!”
忽然间,战兵们仿佛商量好的一样,陆陆续续站出来两百来个人,一眼看过去,最开始那名战兵的本哨兵员和基层军官几乎全都站了出来。
这还不是主要的,振威营和明威中军同样有稀稀落落的兵士站出来,说当日也看见皮澄进了那条小巷,而这百姓家就住在那里。
当然了,也有人是毫不知情,但却为了两人的过命交情而甘愿冒险,王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当即面露沉思。
就连百姓们都能看出来,大部分与这名战兵共事过的人,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兵士,都对他十分信任,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假话。
两百余名兵将整齐的半跪在在地上,王争走下去从他们身边经过,与每个人对视,都能从他们眼中看到十分坚定的色彩。
转了一圈,王争回到台子上,淡淡道:
“皮守备,对此你作何解释?”
皮澄惊疑不定,连连后退几步,习惯性的把手按在身侧,这一举动被邓黑子见到,当即便是一个箭步上前,将皮澄腰间钢刀卸到地上。
“误会,侯爷,都是误会啊,卑职没有要加害侯爷的心思...”皮澄百口莫辩,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头说道:
“侯爷千万不能受了小人的奸计,要是因此错杀忠良,今后还有什么人会投奔侯爷麾下?”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威胁的意思,不过他却心怀鬼胎,胆虚并不敢对视,所以借磕头之举加以掩饰。
没等王争说出些什么,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站起来绕着皮澄来回看了一圈,忽然指着他道:
“是他,就是他!”
“侯爷,就是这个杂碎,化成灰俺也认得,不信你去问周老汉他们,都是在附近住的乡里乡亲,都见过!”
一瞬间,真相大白。
王争听到皮澄话中的威胁之意后,怒极反笑,走到前面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
“按你的意思,本候要是秉公处置,那今后就没有人会投奔我山东军了?”
“侯爷饶命,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皮澄浑身战栗不止,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不过是去城里找了次乐子而已,以前这种事情实在稀松平常,随便打发打发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现在王争正在气头上,傻子都明白,争辩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他将头埋的更低,赔笑说道:
“侯爷赎罪,小的从此以后一定恪尽职守,绝不再触犯军规军律,还请饶恕小的这次,让小的好将功补过!”
言语间,皮澄已经是默许。
听到这些后,王争拍拍手站起身,再没什么顾虑,哈哈一笑道:
“违反了军规,再允许你将功补过?”
皮澄不知道这是反话,紧张之下,见到王争开怀大笑,还以为不会再杀自己,满脸笑容的谄媚说道:
“小的在和州一地还有些人脉,侯爷这次若是能饶恕小的一命,保管那些军户和商人们都不会有任何二话。”
王争忽然变色,大声道:
“来人,将这厮捆绑起来,黑子你亲自动刀!”
“末将遵令!”邓黑子立即抱拳接令,手持大刀步步紧逼,颇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
皮澄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愣神问道:
“侯爷何出此言?”
战兵们才不管那许多,他们只认王争的军令,当下就在邓黑子的示意下一左一右走上前将皮澄死死按在台子上。
邓黑子大笑一声,从旁边接过来一个大碗,将内中酒水含在嘴中喷在钢刀上,照着皮澄脖颈一刀挥下去,鲜血喷涌。
“啊——”
惨嚎声戛然而止,钢刀顺利的将皮澄头颅切割而下,直接滚落到女子尸体旁边,惊恐的大眼中似乎满是后悔。
可能因为这是皮澄的佩刀,也可能是沾染了不少血迹,邓黑子厌恶的将刀扔在地上,左胸锤击胸前,肃穆说道:
“启禀侯爷,和州营守备皮澄,奸**人致其死亡,违反我军军规,末将已经将其斩杀!”
这次王争不顾众人劝阻,毅然决定来到处于动乱边缘的合肥城,先是平息了谣言,紧跟着彻查军内,将违反军规的和州营守备当场斩杀,三军肃穆。
在这之后,王争决定在合肥本地实行不一样的外系招募办法,由于当地百姓勇武异常,所以亲自坐镇考较决定庐州营守备的人选。
乡里百姓踊跃异常,共同推举了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三个人。
此三人,一是杀猪屠户,一是将门子弟,一是砍柴农户,却都十分勇悍,在考较之中不相上下,最后王争拍板下来,将三人尽数招募。
庐州府成立合肥营,隶属于山东军外系,是现下山东军内唯一一支不用府为名字,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