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有点意思,一个开门投降的太监,居然还想着为前朝皇帝Щ
王争对曹化淳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毕竟他开门投降李闯的事情不可能无风而起,到处都在传,谣言的可信度虽然不高,但也不能一点不信。
“好,既然曹公公有这份心,那就由你来主持崇祯的陵墓事宜,原任秉笔太监车应魁、王德化,随堂太监王之俊、卢维宁,你们四个协助,有什么难事,都要第一时间向本王禀报。”
“谢齐王千岁!”
曹化淳虽然听出王争话中对自己的不满,心中有些无奈,但却仍然显得十分高兴,并没有任何解释。
他只是想着这位齐王可不是一般人,一旦下令,落实应该就简单得多了。
“皇上,奴婢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想到这里,曹化淳躬身退了出去,应该是去找方才王争说的那四个内宫太监商量去了,他前脚才刚离开皇极殿,群臣顿时变得非常义愤。
有一名前朝言官出列,叩拜疾呼道:
“齐王不可,先前李闯攻城,便是曹化淳开门迎降,若不杀此大奸之人,恐难以平民愤,京城难以安定啊!”
说话的是言官林圭,他一边说一边“通通”的磕头,额头上都有些红肿仍然不停,粗粗一看倒像是那么回事。
听到这话,王争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尽管在心中对曹化淳那种行为非常厌恶,但相比起来,王争对这些文人动不动就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天下人身上更加厌烦,明显是在逼自己杀曹化淳。
若龙椅上坐的是崇祯皇帝,可能还就会退一步杀曹化淳以平息那根本不存在的民怨,但现在坐在上面的是崇祯吗?
忽然间,王争笑了起来:
“听林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本王不杀曹化淳,天下的子民就要起来反抗了,那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曹化淳到底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林圭不为所动,继续磕头:
“齐王,阉党祸国,人人得以诛之!并非下官与他有什么过节,而是全天下的百姓都和阉党不共戴天,为了大义,为了......”
“放屁!”王争噌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林圭,气极反笑:
“天下人,天下人管个狗屁的阉党,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饭,能不呢定船上保暖御寒的衣物。”
王争呵呵冷笑,继续说道:
“林圭,你无非是想让本王杀你,好以铮臣的名头千古留名,算盘打得响啊!”
后世的经验告诉王争,这些东林党的文人一个都不能信,他们一口咬定曹化淳开门献城,想让自己杀他,装出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
这样一来,原本觉得是曹化淳开门的王争倒觉得有些蹊跷,这些东林党到底这么对曹化淳步步紧逼,到底打着什么念头?
王争换上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朝右侧说道:
“李岩,去查查李闯破城的那天,曹化淳人在哪,调关于曹化淳的卷案送到东暖阁,本王要过目。”说着,王争话锋一转,看向林圭,阴森森的道:
“林圭,若是方才的话有任何造假,本王必灭你族。”
原本都是义愤填膺的群臣顿时寂静下来,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再敢出言附和,甚至有人还在小步往后蜷缩,这一切都被王争看在眼里。
林圭听到这话后,方才涨红激动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看见这一幕的王争,更加觉得可疑。
......
出了皇极殿,那些群臣们个个都是愁眉苦脸,谁都没想到这位齐王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居然为了一个太监而大动干戈的彻查。
“你们非要闹,这下可怎么办?”
“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林大人...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王争在殿上放出灭族的狠话,让林圭惊起了满身的冷汗,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赶紧动员自己那帮门生,用一切手段将曹化淳开门的事情坐实。
不过要留个后手,这位齐王可不是等闲之辈,说出去的话从没有办不到的,一旦事情败露,灭族是逃不掉的,所以一定要将家人搬离出京师。
但到底能去哪,李闯眼看着要不行了,自然不能千里迢迢去陕西那种穷苦之地和一帮农民军混。
江南、山东、河南、湖广一带都已经被齐军占领,云贵那边听说又在进行轰轰烈烈的讨伐土司,就连沐王府都上表称臣,更加去不得。
走到甬道最底下台阶的林圭由于想得入神而一脚踩空,差点摔倒。
下一刻,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疯狂的念头。
“实在不行,也能安置到满清那边了,听说那摄政王多尔衮对文人礼遇有加,就连洪承畴都投奔过去,自己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打着这样的心思,林圭立即回府开始安排。
这次并不正式的朝会,主要是齐军方面给北直隶那些原本的官绅们一个信号,那就是王争并不在意你是否投降大顺,只要能及时拨乱反正,还是会网开一面的。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造成轰动,齐王王争决定花费金银重新修缮崇祯皇帝的陵墓,并且启用原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京营的曹化淳主理。
消息传出来没几天,东林党的士人们不约而同的开始纷纷上书,就连北京城内的一些士子都到处传扬。
当今齐王包庇开门阉党曹化淳的事情不胫而走,东林士子们都在要求王争杀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