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侍立的宫女和太监们惦着脚离开,没多久,门外响起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
两张面孔出现在王争和李岩眼前,原来是谍报司的总瓢把子韦东,还有原来朝廷的锦衣卫赵振镗,现在也是个头目。
韦东穿着一身黑衣,赵振镗早就将原来锦衣卫的标准配备,绣春刀和飞鱼服放在家中珍藏,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素衣。
“不必拘礼,有什么发现,本王要立即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由韦东出列抱拳说道:
“禀齐王,自接到令旨,谍报司的弟兄们便是日夜不停的在京内四散探听,现在各个大臣的家中都有咱们的耳目,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说到这里,韦东顿了顿,继续说到:
“在李闯攻城的当日,这曹化淳其实已经回乡闲赋六年,正在武清老家,肯定是不在京城的,这个查有实据。”
“至于那广宁门是谁开的,卑职虽然没查到,但却是听到些传闻,不过还没有证据。”
王争冷哼一声,将正在看的折子狠狠扔到地上:
“本王就知道,这些东林文官没有一个好东西,看看这些折子,里面说的竟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做起样来比谁都像!”
赵振镗上前几步,将折子捡起来小心的放到御案上,低声说道:
“据一些居住在广宁门附近的百姓说,李闯攻城的当日,是有一群司礼太监来过广宁门,但那都是奉旨来支援守城的,一个个拿着刀全都战死在城墙上,没人开门。”
听到这里,王争有些纳闷,太监一向不都是文人们说成贪生怕死吗,怎么屈膝投降的都是文人,死战的太监倒是不少。
“那是谁开的们,不是太监,难道是守城的京营兵不成?”
“回王爷,开广宁门的,既不是素来贪生怕死的太监,也不是毫无战力的大营兵,李闯攻城没多久营兵就散了,是一群面相可疑,浑身上下裹着白色素衣和头巾的人。”
“至于是谁,那倒不好说了。”
赵振镗说完便是后退几步,韦东接茬继续说道;
“王爷,这些可疑的人极有可能是一群回民!”
“李闯攻城的前几天,有不少回民在马市交易,很多百姓说是亲眼所见,回民趁乱开门逃跑,顺兵鱼贯而入,不过这种说法也是卑职根据民间传闻猜测的,不可全信。”
随着谍报司探子的情报一点点汇聚过来,事情倒是有了些眉目。
首先,王争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广宁门绝不是曹化淳开的,是有人开门想要找个人背负罪名,找来找去,当然太监是最好的,谁都不会怀疑。
其次,广宁门的开启者众说纷纭,已经不能确定。
王争手下谍报司的探子们遍布京城内外,行走于民间和各个宅邸,小到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到杀人越货,什么事情都能知道。
只是这样以来,听到的说法就更多,有人说是马市贸易的回民趁乱开门逃走,也有人说是某某大臣派家仆暗中与李闯勾结,还有的说是一群乱民开城。
对于王争来说,自己要是不想步李自成的后尘,首先就是要稳定人心,北京城必须要迅速安定下来,起码内部不能出乱子。
温和的手段是对普通百姓用的,这些官绅你必须打个巴掌扔个甜枣,一味的安抚只能起到反效果,让他们愈发嚣张,墙头草似的到处摇摆,王争可不想有朝一日让人在背后捅一刀。
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真正开门的人必须要找出来。
不过这个“真正开门”却是就普通意义上来讲的,这个人王争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找不到任何证据,又不能将有关联的人都抓起来。
既然要为曹化淳平反,这件事自然需要人为他背锅。
所以就需要找个替死鬼,这个替死鬼必须得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而且也要杀的放心,
回民倒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早就跑没了,找也没处找,所以只能从官绅身上下手,仅仅只杀一个林圭还不够。
这个人只是不入流的言官,当时朝堂上说出那些话很有可能是后面人的推动,所以必须找一个不大不小的来背这个锅。
想到这里,王争示意韦东和赵振镗下去,过了一会才问道:
“李闯攻城的当日,有谁是有确凿证据开门投降的?”
“这可就多了...”
李岩脑海中一下子想起一大堆人,说道:
“御马监太监王相尧开德胜、阜成二门,礼部侍郎刘尧开宣武门,司礼太监张永裕开朝阳门,兵部侍郎张缙彦开正阳门,成国公朱纯臣开朝阳门——”
话没说完,王争摆手示意停下,喃喃道:
“张缙彦这个人怎么样?”
闻言,李岩从卷宗里抽出一份,交到王争手上,这才说道:
“王爷,张缙彦倒是个好人选。”
“一,他在东林士人中颇有名望;二,他位居兵部侍郎,算是个高官,三,张缙彦是个软骨头,当初李闯渡河北攻,崇祯命他起草檄文号召各地勤王,可这个张缙彦一直隐瞒不发,足足拖了一个多月。”
其实还有个人选,就是成国公朱纯臣,不过他早就被李闯给杀了,相必当时李自成和王争的心思差不多,都需要找个大官来安定人心。
礼部侍郎刘尧虽然也是个侍郎,但在士林上的威望和张缙彦相比差的太远,况且礼部早就是个闲衙门,处理的都是礼乐之事,六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