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宁被冷不丁砸的一个趔趄,还好她眼急手快,一把抓住身边扶手,不然一准得绊个跟头。
陶安宁心惊肉跳的深吸了一口气,还不等她一口气喘完,压在她身上的年轻女人已经哎呦妈呀的叫开了。
陶安宁被压的使不上劲,手臂又不小心别在了楼梯扶手上,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能皱着眉,从牙缝里往外挤话:“喂,我说,你好歹先站起来,你这样趴在我身上,我使不上力气。”
年轻女人只顾着叫痛,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陶安宁心里头暗叫一声倒霉,用力撑着楼梯扶手,挺直背,一点点挪动着转过身。这一转过来,她才看清楚年轻女人正以着一种极为扭曲的侧仰姿势趴在她身上,这人一脚着地,一脚高高抬起,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陶安宁后背上,难怪她刚才一时间竟然没法挪动身体。
陶安宁见年轻女人嗷嗷嚷疼,只得伸手搀扶住她,出声询问:“喂,你没事吧?”
“脚!我的脚。。。。。。”年轻女人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脸颊往下滑落,看来是真的疼惨了。
年轻女人有点微胖,陶安宁有些吃力的直起身子,又扶着年轻女人靠到旁边的扶手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还能走么?”
年轻女人颤着声音摇头:“我动不了了。”
陶安宁低头察看了一下年轻女人不敢落地的那只脚,就见脚踝稍稍有些发红,估计过了今晚就该彻底肿起来了。
陶安宁又问:“那你有没有就近能联系上的人啊?我帮你把她叫来?”
年轻女人这回点头了,颤着声音说:“七楼,你帮我随便叫个人下来就行,我叫露露,你一提我的名字,她们就知道了。”
陶安宁愣了一下,又抬头看向年轻女人,琢磨着,不能吧,这么巧?她可是记得王祈亮说过那个季姓女老板就在文化宫七楼开了家瑜伽馆,当初救人时,季老板还说过,她女儿叫季露露。
陶安宁一边想,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叫露露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疏着一头齐耳短发,深棕发色上挑染了几缕金黄,脸上画着淡妆,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圆润,穿着的一身衣服倒是一看就挺高档的,只可惜模样实在长得有些一般,勉强算是五官端正,眉目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清秀。
陶安宁扶着年轻女人靠坐在楼梯上,见她自己能坐稳,这才说道:“那我上去帮你叫人,你在这等一会儿。”
陶安宁刚要走,年轻女人就低哑着声音叫道:“哎,麻烦你帮我捡一下手机呗。”
陶安宁这才注意到被年轻女人顺手摔到一旁的手机,刚才可见是太过惊慌,把手机电池都给摔出来了,她走过去弯腰捡起来,递给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感激道:“谢谢你啊。”
“没事。”陶安宁说:“我去找人,你先在这儿坐着吧。”
年轻女人答应一声,就开始低头摆弄手机。
陶安宁认命的往楼上爬,心想,自己这叫什么点儿啊,好好的让她给碰上了这种事,这大中午的走廊里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工作人员全去吃饭了,想找个人搭把手都费劲儿。
自从在文化宫工作之后,她还是第一次上来七楼,平时一走一过,总能看到有人沿着五楼往上走,年龄大小不一,穿着打扮,身份层次跨层也挺大。
陶安宁不知道瑜伽馆具体是干什么的,只是偶尔听到别人提起过两句,说是收费很贵,环境倒是不错之类的,她也没怎么留意。
上到七楼,就见墙壁两边挂着大幅的模特写真,身材丰满妖娆的年轻女人穿着紧紧勾勒出身形的服装,做着各种高难度的柔韧姿势。
陶安宁左右看了看,见两边都挂着宣传画,迟疑了一下,往右边拐去。
她边走,边转头看着墙上的宣传画,有个别高难度的姿势,她在心里头估摸着,觉得自己恐怕都得练一练,才能做的出来,不禁对这个名叫瑜伽的项目多了几分好奇,她闷头猜测,这个瑜伽可能是某一种冷门的舞种,她没有涉猎到,所以才不知道。
七楼也没什么人,陶安宁接连走了两个教室,都没看到人,反倒是被里面的装修给震住了。
第一间屋子里空荡荡的,四面墙上全是成片的落地镜,地上规整的平铺着十几张粉色垫子。第二间教室墙上挂着好多的宽条白色缎带,弄得跟演古装电视剧似的,第三间教室更有意思了,墙角堆放着好多陶康康在儿童淘气堡里玩的那种大型充气软塑胶球,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陶安宁正伸头伸脑的往里面探看,从前面隔着一个门的教室里刚好走出来一个长得瘦瘦高高的年轻女人,看到陶安宁正趴着窗子往屋里看,也没生气,反而很有礼貌的微笑着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年轻女人这么一来,陶安宁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上前两步,同样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露露的姑娘么?”
“露露?”年轻女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关心问道:“你是来找她的么?她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陶安宁连忙解释:“不是的,是她在四楼崴了脚,现在已经走不了路了,我就是过来帮着传个话。”
年轻女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她现在人在四楼呢?”
陶安宁点头:“嗯。”
年轻女人说:“我马上去叫人,谢谢你啊。”说完,她转身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