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尧臣还在看折子,一旁的声音,已是一个又一个接了上去。
“太后,臣从未听闻这‘分层筑堰’之法,其中所述,并无半点依托之理,如此新举,难道当真可行?一旦出了差错,又将沿堤百姓置于何地,京师安危置于何地?!”
“臣请附议!此法乃是凭空臆造,也无故事可循,当要多为试行,确认可用,才可信之。”
“太后,凡事要以稳妥为上,水事更甚!”
这声音如此令人心烦,叫他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
早已料到如此!
还是顾延章误事!
有如此妙法,哪怕早上一日回京,同自己商议一回,多行准备,也不至于叫今时落到如此地步!
明知黄昭亮、孙卞二人正联起手来,只要是自己提的事情,哪怕是要抱一只母鸡过来下蛋,他们也会一本正经地讨论出这扁嘴长毛蹼脚畜生合该要下水摸鱼,他还不谨而慎之,把一手好牌打得如此烂,倒比做不出事情,还要叫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