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文来不及同柳可欣解释他与张正海相遇的情形,两人相逢这段时间,不是相对无言,便是如胶似漆,真正坐下来闲聊这些年的人事变迁的的机会还没有。
因此她并不是十分理解这个臭味相投指的是那个方面。
不过以她对自己的丈夫还是了解的,能让他称之为老友的人不多,必定有过硬的实力和相同的价值观念。
他这人看着温和没什么脾气,可实际上高傲的很能入他眼的人很少,这一点他和欧文两父子相差无几。
“我家老头子性子怪,同他臭味相投的可没几个。张大哥是爱科研还是爱石头呢。”柳可欣笑着调侃道:“不过,我瞧着两样都不像,莫不是投到三两黄酒上吧。”
“还真让你猜着咯,往日若是有空老哥俩时不时来上一杯,小乖那丫头可没少念叨。”张正海大方承认,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多几分豪爽坦然。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顾自泡茶喝茶的柳家父子,挑眉看了一眼,又自顾自别开眼。
柳朝宗和柳科泰两父子自然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过两人依旧稳如泰山坐在一旁听着观察着,并不着急搭话。
“羡慕我什么,多一个人管我喝酒”齐彦文笑着回应,并没有发现异常。
他自然明白张海正这话中蕴含的心酸,也是真心羡慕。
张家的情况并没有外人看着那边的光鲜,女儿张新兴的过世,妻子没能熬过病痛,这些都是他心中不能碰触的伤痛。
虽然眼下位居高位令旁人羡慕巴结,可实际上他心中不痛快。幸好还有一个秦椋陪在身边,不然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说你不仅找回弟妹,还见着儿子,真是令人羡慕又嫉妒啊。”
“张哥,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我还羡慕你有一个好外孙呢。”他笑着说道,眼神自然的同柳可欣相对。
温情脉脉,羡煞旁人。
“就是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按照小乖的说法,女儿是招商银行,负责招商引资;儿子就是建设银行,一直往外投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子瑜这个建设银行和旁的不一样,不仅利息高,眼光好,投入生产资金的转化率可是很可观的。”柳科泰笑着插话,对于自家外甥的本事可是很看好的。
三人到达首都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段时间考察和计划摆出来商讨,中间更是穿插见闻和各地的政策信息,无不是鼓励和辅组外商投资的。
他和自己父亲看过后都觉得可行性很高,尤其是海运和货运这一块,对他们来说很有利。
一方面自家的二弟在英国从事商务贸易,算是倒卖一行,同许多货运方面的人物,相应的政策很是了解。
另一方面,岷江市是一个天然的港口城市,这回也在开放的行列,而且距离靖铜很近,这样一家人也不会长时间的分离。
“齐老弟,怪不得你将杨柳当成心尖子一样看着,今日见了弟妹才算知道。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十分像了八分。”
张正海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觉得新鲜,可一想又觉得在理,哈哈大笑。
“老话常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么多心血投进去,儿子还有可能同儿媳一起欺负老娘,不是亏本是啥?建设银行亏本这理论,子瑜可是自己承认的,对上小乖他哪里有不认的理。”
柳可欣玩笑道,动手给两人倒茶。
可他发现张正海的茶杯从落座到现在一直都是满的,便知道他不喜欢喝绿茶。
她看了一眼齐彦文,用眼神示意要不要让人送点红茶上来。
奈何齐彦文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自得作罢。
张正海是谁,早年侦察兵出身,观察力不是一般的好,自然瞧见两人的眉眼官司。
“弟妹别忙活,我胃不好很少喝茶。”
“实在不好意思,招待不周。”柳可欣有些尴尬,瞪了齐彦文一眼,埋怨他怎么也不早说这一情况。
齐彦文被瞪的有些莫名,却知道肯定是自己那里没做到位,十分乖觉的动手为她倒茶。
张正海笑看两人之间的互动,便不觉得自己被冷遇。
柳朝宗见张正海的做派,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嘴里念叨着:“可欣,幸好子瑜不在,若是让他听到你这么说,估计要伤心了。”
“太姥爷,我们已经一字不拉的听到了。自从见了姥姥见了我,舅舅早就有被嫌弃的觉悟了。”杨柳同齐彦文推开门入内,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一进门便听到张爷爷洪亮的声音,中气十足啊。不过,张爷爷这话说的不恰当,我就是不像姥姥我姥爷也得将我当成眼珠子护着,谁让我如此聪明美丽大方乖巧懂事呢。”
她一进套房的门就见到了站獾恼啪埃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上前问问秦椋的近况,满打满算两人分开近三个月,真是怪想念的。
柳可欣被杨柳大剌剌的态度吓了一跳,小心查看张正海没有不悦,笑骂一声,“你这丫头说话不着调,也不知道害臊。”
“张爷爷不是外人,做什么害臊。张爷爷就喜欢我自信的模样。”
“哈哈,对,我就喜欢小乖这活泼自信的性子。咱小乖这么聪明美丽大方又善解人意,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柳家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仅剩的戒备也放下了。
这几日来,虽然三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可在面对这些当政的官员戒备心还是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