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折腾,林天赐的酒早就清醒了。
他琢磨着自己可能是被林建设坑害了,就像之前在岷江市丢脸情况一样听信了他们两夫妻的鬼话。
他在不住在心里咒骂着林天赐不是东西,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居然对自己说那么耸动的话;更可恶的是,发现情况不对他居然自顾自跑,半点没有想到拉自己一把。
林天赐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恶狠狠想着,若是自己真被当成敌特分子,一定要死咬着他不放。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醉酒无意,自己这事儿必须算他头上。
“怎么,还躺上瘾不成?要不要我给你搞床被子你先睡一觉在走。”杨大海讽刺的说道。
林天赐知道自己装晕是没法装下去了,杨大海这人不比他几个兄弟会变动,最是认死理的。
突然他想起去年自己批斗过的一个娘们,真真是精明,豁出去装疯卖傻自己差点也被骗了过去。
林天赐心里有了成算,躺在地上不停扭动,嘴里凄厉的喊着,表情夸张扭曲。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是谁,是谁害我。你别过来,有鬼,有鬼啊......”,
杨大海被他突然发出的凄厉喊叫吓了一跳,旁人也是;等听清楚他嘴里念叨的词,便嗤之以鼻。
“林老赖,装晕装不下去,开始装疯卖傻?真当我们是瞎子呢,我们没这么好糊弄的。”
林天赐充耳不闻,继续大声吼叫着,随后咬咬牙开始用自己的脑门撞击墙壁,一下一下。
外人伸长自己的脖子往里看,只听见凄厉的喊声和咚咚咚撞墙声。
听着这声音,众人都为他喊疼,吃不准这是伪装还是真的被吓破胆了。
杨柳死死的盯着林天赐的一举一动,十分肯定他是装的。
旁人或许会被他迷惑,可杨柳和这个泼皮无赖生活几年很是了解他的伎俩。喝醉耍酒疯醒酒装失忆,讨好卖乖自残这些把戏从前她没少经历过,若是心软原谅等着的就是日复一日更加苦痛的折磨。
果然她看到了林天赐不经意双手揉耳朵,这是他焦虑苦恼中下意识的举动。
杨柳更加肯定这人意识是清醒的,他在装疯卖傻博同情。
她冷笑一声,心想:原来这个无赖没酒精中毒前还有点小聪明,居然意图用这样的方法脱困,可惜眼下情况效果甚微。
杨大海老早就想收拾这个村里的害虫,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可不管他是真疯还是装疯,和杨大山一把将人揪起押出了屋子。
凑热闹围观的人自然跟着厉害,留下真正关系齐永涵母女的人,当然不乏听八卦的人。
曹桂华终于挤进了院子,站在门口往里一探,夸张的叫道:“哎呀,瞧着屋子乱的,差点就要摸到里屋去了。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她看着屋内乱糟糟慌乱的情况,一脸怀疑。
其实屋子凌乱大多都是赶来的人弄的,堂屋内的椅子摆放凌乱,至于一帘之隔的里屋,村里那些人还算讲究知道不方便进,只有杨树根和几个岁数大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倒还算整洁。
“要我说,林老赖平日里混是混了点,可闯空门的胆子是没有的。这村里的寡妇也不止你一个,怎么就摸上你的门?想必是因为你这模样太出挑,平日里言行不注意让人家误会了。”
齐永涵抱着杨柳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全身开始发抖,气愤羞愧的情绪交织转换。
来了,这种无端恶意的揣摩比发现黑夜中有人闯入家中更令人恐惧。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扎在自己胸口。
杨柳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她的恐惧,双手紧紧的圈着她的脖子。
前世自己的母亲想必也是经历了这样的时刻,金凤姨一定也如同此刻一样挡在前头。可自己的母亲心思太敏感了,一定是表面装作无事,内心恐惧孤立。
当年自己是个全然无知的幼儿,无法给予她支援和安慰,但现在不同了,她绝对不是孤立无援的。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杨柳凶狠的看着曹桂华,如同愤怒中的幼狼。抬起自己的手,拉起弹弓恐吓。
屋内的人被杨柳的举动吓到了,纷纷后退,想起林天赐红肿流血的眼,一脸恐惧。
“啊......”曹桂华后退一步,藏到旁人身后。
“小乖!”齐永涵抬手压住杨柳的手腕,将她的头转向自己的胸口。
杨金凤拍拍杨柳的背安抚着,见这个老女人越说越不像样出声呛道:“桂华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这个西坡村谁和林梅关系最好,非曹桂华莫属了。
听听这些话问的里里外外那一句像话?这不是明摆着说永涵行为不端才招惹了祸事吗?
真真是诛心,不怀好意。
“什么叫永涵举止不注意让人误会?误会什么?我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顺耳,你是巴望着永涵出事还是怎么滴?”杨金凤质问着,一步步逼近着。
“大豪媳妇,我知道你和永涵关系好,我这不是不明白想问问清楚吗。大家伙也是想知道,你们说是吧。”
她的话自然没人敢应,一方面被杨柳吓到,另一方面是不想和杨金凤对上。
可对于村里难得发生的大事她们又想知道详细情况,心痒难耐眼睛确实巴巴的望着齐永涵。
曹桂华见众人的反应,笑的越发亲善。
她就知道这些女人留下来的目的同自己是一样的,自是爱装不好意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