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伟峰的话罗思琦也是听到的,对此她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冲着老高离去的背影,轻哼一声,高抬自己的脸加快自己的脚步。
迎接两人的是脾气还算不错的郝彬,一旁训练场中此时训的正是热火朝天,不同的是这次发号施令的人变成秦椋。
他看着气鼓鼓的老高,低声呵斥道:“什么情况,不是让你收着点脾气吗?净会惹麻烦!”
老高心里原本就憋着气,再加上想着自己下个月就好退了,心中不爽,张口反问道:“是我愿意招惹她的吗?我一早就说了,女兵就是大麻烦。”
罗思琦听言脸色突变,下意识看向郝彬,等待他的响应。
她脾气虽然不好,却不是不知好歹,想学东西就得受气的心理建设老早就做好,这次爆发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对方张口便来的性别歧视言论。
“嚷嚷什么呢,也不看看什么地儿?”郝彬看看四周,对上罗思琦审视的目光,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一群活祖宗唉,都什么时候就不能消停一些吗?再这么下去这工作真心没法开展了。
他压下冲向心口的肝火,深吸一口气,好言劝说:“老高,你这牛脾气可得改改,否则即便转业去了机关可得得罪人。”
“得罪人?这些年我得罪的还少吗?老高提高自己的音量,不屑哼声音:“指导员,今儿个我将话给您说明白了,谁接的任务谁自己处理,我老高没那么多可时间浪费。”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怒气,针对性十分的明显。
秦椋的听力还算不错,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面不改色的继续喊口号,眼中闪过些许的烦躁。
基地的训练任务很重,大多数人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现实的糟心事,因此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但这不代表不存在。
这个基地的人,无论刮风下雨、官职大小,每天雷打不动5:30开始体能训练,不到晚上八点压根没办法躺下,累的和狗一样,执行的也是最危险的任务,但很少有人抱怨后悔。
若不是真正的热爱,是不可能坚持做到无怨无悔的。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高强度训练、高频率的任务,致使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留有暗伤和永久性伤害。
往年这些官兵即便没有办法留下,也是其他单位抢手的人物,压根不用担心和考虑转业的问题。
可今年情况有些特殊,很多地方单位都开始削减人员,内部留队的人都安排不过来压根没有多余的名额,即便有也被关系兵弄走了。
这样无奈的实际情况,导致他们单位今年的退伍人数达到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人心浮动厉害,闲话和冲突便多了起来。
尤其是年轻军官和士官之间的较劲,是哪个单位都无法根治的矛盾冲突点。
郝彬原本以为,在这个空档给他们找些事情做能转移一下视线和矛盾点,没想到依旧还是爆发,只是没料到竟然是已经确认单位的老高。
“高小杰,别上纲上线,这个任务是归属基地的全体官兵的,不单单是他一人的。”他压低嗓门,不想因为他影响训练场拼命训练的人,拽着他的手试图将人拖离。
高小杰也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异常的执拗,手脚灵活推了他一把,三两下挣扎开来。
他挑衅性的看向正在训练场指点腰背挺直的男人,高声讽刺道:“谁说的好呢!反正我看到文件领头责任人是他。不是立了军令状出了风头了吗,这次过家家一完,估计又要高升了吧。”
秦椋没有回头,只是将垂落的双手握紧。
这样不和谐的声音从他身份被广而告之便不曾真正消失,因此他事事争第一,每回任务都冲到最前边,以实力证明自己存在并不是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
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复杂,平庸有一种说法,优秀又是另一种说法,想人人喜欢是不可能的。
他无声叹息,松开手,继续下发口令:“准备,举,投,丈量,记数。”
耳尖的杨柳早就听到一旁的争吵,再结合秦椋轻微的情绪变化,注意立马分了一部分出去。
什么情况,男兵也兴口舌之争吗?
言语中似乎牵扯到自己的男人,这可让人不喜呀。
“高小杰怎么回事,吃火药的是吧。你们都是老同志老战士了,怎么说得出这么没劲的话。”
郝彬没想到这头倔驴竟然会动手,大声呵斥着,双眼满是警告。
“哎,别拿我们同他摆在一起,够不着,太高了。”高小杰没有收敛,反而更加高调冲着训练场方向喊道:“不就是会投胎,有一个退休的军长姥爷、位高权重的爷爷和父亲,至于吗!”
他的话指向性十分的明确,立马引起秦椋中队成员的不满,奈何却被他一个眼神死死的压制住了。
郝彬气笑了,“合着,这几年下来,我和老凌除了溜须拍马没干正事了。”
此时,他真想切开这二愣子脑袋瓜看看里头到底装的什么,莫不是以为自己转业申请过了便尘埃落定了吗?
若是秦椋心眼小一些,冲他刚刚那些不过脑的话,动动嘴去哪儿可说不准了。
不过这话他不会说,出口便是对秦椋人品的侮辱。
“指导员,两码事,可不能搁一起说。不过,我觉得这批女兵,哥几个也不用那么费劲了,也就走个过场的花架子罢了。”
“你ta妈胡咧咧什么,把嘴给老子闭上。”凌伟峰可没郝彬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