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凤听说是齐永涵娘家来人也是奇怪,却没想那么多,有客上门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总要见面才知道。
“永涵你先回去看看,这边我看着。你那些米担回去吃了,别忘记搁一半放我家。”
她特意交代齐永涵泡过头的米放一半在自己家,是担心如果自己不要她这些米,以她万事不想占别人便宜的性子必定不会要自己家的年糕。
齐永涵自然知道杨金凤的心思,摆摆手转身出了磨房,拍拍自己头上和身上的白色粉末,挑着箩筐慢悠悠往杨树根家走去。
“小椋,你怎么来了?”齐永涵呆愣的看着坐在杨家大堂的有些局促的少年惊讶道,根本没想到所谓的‘娘家人’竟然是这个小子。
“涵姨,我来看你和小乖妹妹。小乖妹妹怎么没来?”秦椋看见齐永涵兴奋叫道,伸头往后看去却没瞧见熟悉的身影,有些失望。
“好孩子,亏你还记得我们。小乖怕冷在家里看小人书呢。”随后她四处打量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疑惑道:“谁带你过来的?你小叔和董沁?”
“没有人带我来,是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秦椋低着小声说着,偷偷打量齐永涵惴惴不安。
“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没和家里其他人说?”
齐永涵不确定的问着,见他点头吓了一跳,说了一句‘胡闹’,又将询问着目光投向杨大海夫妇。
“我们是在回村的路上遇见的,当时他一个人走在小路上,整个人都要被冻僵了。”
李敏解释着,也被这胆大的孩子吓坏了。幸好半道遇见他们夫妻俩,不然还不知道得走多久出什么岔子呢。
齐永涵听完心疼到不行,上前抱着他上下抚摸着;又想到他居然一个人偷偷的跑出来路上,要是路上遇见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说你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靖铜到这多远的路,坐了火车换马车,一个人就敢跑来。幸好路上没有遇见坏人,不然......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到达。”
虽然人已经在跟前了,她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控制着力道不停的拍他的肩背胳膊,嘴里不住念叨,好似要将自己受到的惊吓抒发出去。
秦椋听着她的念叨和不痛不痒的拍打心里反而轻松舒服了,伸手环保着她的腰说道:“涵姨,我以后可以喊你妈妈吗?小乖说她妈妈就是我妈妈。”
齐永涵拍打他的手立马停住了,叹了一口气,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头,回想自己离开前在火车站的那一幕便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
不管大人做什么决定,最先受伤的总是承受力不足的孩子。
“小椋,小乖说的没错,你就当涵姨是你妈妈,小乖家也是你的家。走了一路肯定饿了吧,涵姨回去给你蒸糯米饭吃。”
“嗯,都听涵姨的。”秦椋满口答应着,笑容满面。
“对了,我们找到你姥爷了,他正住在我们家呢。”齐永涵笑着说道,赶巧了。
“真的,姥爷在涵姨家?那真是太好了。我好久没见到他,都忘记他长相了。”秦椋兴奋的满脸通红,有些急不可耐。
齐永涵摇摇头,同李敏说了几句放下小半箩筐糯米带着秦椋往自家方向走去。
杨金凤磨好年糕粉回来一听是这样的情况,笑着打趣:“哎呦,感情不是娘家人,倒是女婿上门啊。虎头,你可得加倍对小乖好,不然小媳妇可就要被人追跑了。”
“哼,小乖妹妹才不会呢。”虎头满嘴塞着糯米饭,含糊不清的说着,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而另一边秦椋见到生病的张正海抱着他大哭一场,随后将自己在秦家这几年的遭遇诉说了一番,最好交代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
“这么说你爷爷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一直住在疗养院?”张正海不确定的问着,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
“是的,我已经半年多没有见着爷爷了,也没有他的消息,肯定是哪个女人不告诉我。”
秦椋小脸鼓起,愤愤难平。
“而且我还偷听到那俩母女讲话,她们想乘着爷爷不在让我爸爸娶陈家的老姑娘,所以我就让傅婶帮忙写信给小叔,直接跑到靖铜。”
只是最后他父亲还是娶了别的女人,不要自己!想到此处秦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怏怏不快的低着头。
张正海单手敲着床板,想着秦伟许久不露面的原因。
虽然他和秦伟不是同一个战壕出来的兄弟,也不是很认同他停妻再娶自己夫人表妹的事情,但对于这人的本事和手段还是佩服的。
上过战场的男人都是有血性有抱负幸存者,他理解秦伟掏空心思往上爬的初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信条,他人无权置喙。
这就好比自己不会轻易妥协放弃自己的妻子和信仰一样,秦伟也不会无缘无故抛弃自己的工作,除非是迫不得已。
做了几年的亲家,又住在同一个院子,他了解秦伟的性格,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这人是不可能长时间的离开首都,离开权利的中心。
他最常念叨的便是人走茶凉,期望自己能一直活跃在权利之中,不能自拔。
因此他思来想去,猜到他不露面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病的很重已经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不想让家人瞧见他狼狈的模样。可听秦椋说这老家伙离开前一顿吃两碗的情况,可以排除。
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他根本就不在疗养院,而是有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