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觉得也很满足,怎么说呢,见到自个在乎的人,能靠着辛勤来改变生活,她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俩人看了看天,已经到了吃饭时候,想着是不是去国营饭店吃点啥东西填吧下肚子。
只是俩人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嫂子就喊住了她。
“唐蜜,你看那个是不是你爸?”
唐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一个袖管空荡荡的李爸,他这会几乎是被人推着出来的,推他的那人精瘦,笑的挺刺耳,“我可是看咱们先前的交情,这才决定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可你倒好,自个掂量不清你自个分量,还想让我给你闺女安排门路高考?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个原来是啥成分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儿会打洞!
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下次你别找我,找我也不见你!”说罢,打了个饱嗝,扬长而去!
“哎,这人咋能这样!”嫂子看不惯,气急败坏的上前就要找那老头儿理论,啥道理,找你帮忙,不愿意就得了,干啥还得踩人一脚?
唐蜜回神后,心里酸涩的拉住了她,暗暗摇头。
“唐蜜,他都这么欺负人了!”
唐蜜何尝不知?可是,她要是去了,李爸怎么办?他故意瞒着自个来镇子上,做了那么多,最后还被人这么嘲讽!
试问,那个父亲愿意在女儿面前丢份儿?
她要给他自尊。
以前她老是听人说,自个父母当时为了让孩子有个好的出路,从小学起就开始张罗,请人吃饭,给人塞钱,不停的安排着,计划着,自个那会是多么羡慕啊。
可是现在,她看到那个长者,为了她上学的事,不停的找人,说好话,巴结,心底只有酸涩。
凭啥他们就该被人这么糟践?
“唐蜜”钱美芹面带心疼,她冷静下来后,也懂了唐蜜为啥不出面,她要是丢人的话,肯定也不希望有认识的人看到。
“回吧”唐蜜表现的比她镇定许多,只是从她紧攥着拳头泄露了不忿的情绪。
俩人到家后,唐蜜沉默的帮衬着田家磨豆腐,就是脸色有点阴沉,田满仓那么迟钝的人都发现了,想问两句咋回事就被媳妇一眼蹬回去了。
钱美芹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她不想让唐蜜来帮忙,可是又怕她不来,自个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放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这会看起来,虽然带着点沉默,当脸色已经没白天那么黑了。
明个没集,俩人合计着要下乡去贩卖,所以豆浆过滤好,放一晚上明个再来做。
唐蜜端着一锅豆浆一大块豆腐回家了,院里二哥正拿着磨砂帮她磨新书桌上的小刺,这些打磨好了刷一遍漆,晾晒些日子去去味儿,妹妹也就能用了。
“爸回来了吗?”唐蜜把豆浆热上,豆腐切成小块放抹了猪油的鏊子上煎,香喷喷的味道四散而去,唐爱民摇摇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俩人正讨论着主角呢,李爸就推门进来了,唐蜜看他精神不振,装出一副笑眯眯模样,拐着他完好的那条胳膊,“爸今个你可沾光了,钱嫂子送了咱们好些豆腐呢,我刚刚用猪油煎好,热腾腾的,今晚有好菜,闺女陪你喝一杯?”
李爸笑笑,不忍拂闺女的意愿,“好,咱们爷三今晚喝了松松筋骨!”
各自喝了几杯,唐蜜不胜酒力,还好她保持着一些理智,没把所有话都秃噜给李爸。
印象最后,是她踩着凳子,举着杯子对月高喊,“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颠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次日睡醒,脑袋又痛又迷糊,像是有人趁她睡时,拿锤子在她脑袋上敲了好多下。
“你醒了?”嫂子关切的声儿响起,唐蜜对神出鬼没的嫂子已经有了免疫力,蹬开被子,看着身上昨个穿的衣裳已经皱巴巴了,一阵无力。
嗓子又干又渴,“几点了?”
“嗯,九点多了,我还以为你打算睡得下午呢,清醒了啊,清醒了就行,跟我去卖豆腐!”
“我爸呢?”昨晚只顾自个喊得高兴,没吓坏二哥跟李爸吧?
说起他,钱嫂子倒是起了兴致,朝她嘀咕着,“你昨个跟李叔说了啥?我今个来时见人变了不少,不是前些日子心事重重的模样了,脸上带了笑模样。”
“真的?”唐蜜揉着额头的手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看的出来,因为自个上学的事,他担心了不少时日。
“可不是真的咋的!”
李爸确实变化许多,一夜间卸下不少重担,脸上舒畅笑容不是伪装,唐蜜不知道是自个昨晚那首诗让李爸该了心境,不过,这样最好,他不担心没压力,自个才能更好地做想做的事。
自行车装好豆腐,俩人下乡去了。
豆腐不是必需品,俩人也没抱着很短时间就卖光的心思,反正推车在周围走动,就当运动减肥。
周围村子能转变就是好的,反正天凉,豆腐今个卖不完也坏不了。
“卖豆腐嘞,好吃不要票的豆腐来了啊!”钱美芹大嗓门,昨个的锻炼让她气势更足,卖豆腐的话让她喊得抑扬顿挫的。
十点多了,这会正是女人们该做饭的时候,听见吆喝声,自个端着一点豆子来换豆腐,俩人分工明确,钱美芹拿称来称豆子,唐蜜则拿小刀在豆腐板上划着。
不远的地儿是知情的居住点,周玉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