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三辆军用卡车冲破了大门。从庄园空地到房内,到处都是激烈的战斗痕迹······”
维尔斯家族所属庄园里,双色郁金香花家族下的管事,穿着蓝色军队制服的塞舌尔中校紧蹙着眉头,抚摸着庄园里银冲击而变形的铁质大门。
他周围的许多士兵分散开来,搜寻着尸横遍野,却早已空无一人的克尔斯庄园,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只听头发稀疏的塞舌尔少校,慎重地道:
“双方爆发了大规模的战斗······至少在1个小时以前,这里大概还是一片混乱······”
“很显然,那些芬里斯的人输掉了战斗,地上的尸体只有他们的,而且符合车队运送他们过来时,所上报的数量······”
“从尸体的伤口看,对方用的都是9.00毫米口径的制式冲锋枪,他们是有备而来······”
“芬里斯家族派来的那个量能师不见了,如果不是被全歼后夺走了尸体,那就是被生生俘虏,或者逃跑了,甚或三者兼而有之······”
“无论怎样,我们都不用再担心他们所隐藏的那个秘密了······若非落入敌手,就是毁灭无踪······”
【但哪种情况都很不妙······】
塞舌尔心里一沉,戴着手套的右手,抚上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
另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族长本来就不打算动用他们,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和行动······”
只见仪容整齐的卡尔西少校——另一位有着军衔的家族管事,从地上的一具尸体旁边站起来,看向塞舌尔。
“这是我的过错,我等会就去和维尔斯大人请罪······”
仪容整洁的卡尔西少校,脸色沉得可怕。
但这个少校管事并未推卸自己的责任,他表情郑重而情绪压抑地道:
“是我忽视了路上发现的那一大队士兵······”
“现在看来,就是他们突袭了克尔斯庄园······”
“如果我们当时就全速行进,也许还能截住他们······”
但塞舌尔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队突袭克尔斯庄园的士兵非常蹊跷,即使他们截住了那个车队,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即使他和卡尔西都是维尔斯家族的管事。
但塞舌尔心知现在不是打击好友的时刻。
他因为之前的大意疏忽而导致的错误,已经满心自责了······
“两个问题亟待解决······”
塞舌尔的目光扫过斑驳的庄园墙体,走进屋内。
“第一,他们究竟是谁······”
“第二,他们为何而来······”
卡尔西跟着好友踏进了大厅。
尽管之前就闻到满满的血腥味,但当他看清大厅里的血腥场景,还是忍不住转过脸······
跟在南部战线做过指挥官,用枪口过生活的塞舌尔不同。
卡尔西的出身要比同僚好得多。
当年,老族长大人亲手把他送进军队当了一名中尉的时候,他还是刚刚从军事学院修业完毕的优等高材生,一个前程远大的毛头小子······
当他成为上尉之后,卡尔西更是已经太久没承受比平常处理罪犯之外的血腥了。
“我们现在马上派人出发,全方位追索的话,也许能抓住这些士兵的蛛丝马迹······”
卡尔西厌恶地看着桌子上被切开半个脖颈的尸体,皱着眉道:
“如果他们是某个大人物的人,那顺势进入东城区各大豪门的庄园,就是最好的掩护······”
但他的同僚,塞舌尔中校摇了摇头,想起南部大陆奔腾草原上四处流窜的兔子。
无论牧民们布下再多精妙的陷阱,它们总是有办法生存下来······
它们的天敌,只有那些翱翔在天空,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苍空猎鹰······
塞舌尔顺着血迹,走向大厅的方向,出言反对道:
“我们已经够高调了。派人追索中央市整个东城区各个庄园?在我们把整个亚美斯特利斯上层社会都得罪光之后,大概就能找到他们的线索了······”
“既然抓不住阿门的身份,那就只能搞清楚他们为何而来了······”
卡尔西提起一盏电灯,捂住口鼻,诅咒着这帮“贪得无厌”的芬里斯人,顺着石质地面走向血腥味浓郁的大厅。
朦胧的声音在昏暗的两壁间回荡:
“这里是借给“那些人”的临时驻地,用来招待和藏匿芬里斯家的高手,但那个男人却不见踪影······”
““那些人”为在这个国家的情报网的背后是我们和阿姆斯特朗家,这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至于芬里斯家的助力,一直是我们秘密联络,一旦他们被人发现,很可能胡顺藤摸瓜到我们的计划上来······”
“凡是有参与到“新兴”的家族都多多少少知晓那个计划,这不足为虑······”
走在浓浓的血腥空气中,却丝毫不觉得有异的塞舌尔少校,冷静地分析着:
“我已经派人去禀报维尔斯大人了,“那些人”的联络应该很快就回来。但是,芬里斯家究竟掩藏着什么秘密,会惹来这样一群人?”
卡尔西举着电灯,竭力维持着自己的